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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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看到穆曉臉色陰沉，有風雨欲來的趨勢，讓葉笙不由得背後一涼，有種冒冷汗的感覺。

小林也看到穆曉的臉色不好，不知道穆曉是否聽見剛剛和葉笙的談話，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們在說，其實現在去上班也不晚，我讓葉小姐不用擔心。”

穆曉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靠在車椅上，審視這眼前的兩個人：“這樣？”

葉笙眼睛四處亂飄，甚至自己說謊能力不加，就是不敢對上穆曉的眼睛，她就會被穆曉識破，就隨口找了一個借口：“對，我試用期還沒到，這段時間如果遲到，很容易被開除的！”

穆曉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讓人看了心慌的笑容：“開除？我沒開口，誰敢開除你？”

頓時，車內的氣憤更加尷尬，讓坐在駕駛座上的小陳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一下，但還是嘗試去打破這樣的尷尬：“穆少，我們現在走嗎？”

小陳的這聲問，就像是破開冰封河麵的斧子，讓幾近凝滯的空氣，又重新流動起來。

葉笙也笑著問：“對呀，現在不早了，我們走吧！”

穆曉看著葉笙，看的葉笙表情都僵硬、不自然起來，才開口對小陳說：“嗯，走吧。”

一路無話，時間漫長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車一停，葉笙一聲招呼也沒打，就逃也似的打開車門飛奔出去。

小陳通過後視鏡，看到穩穩坐在後座的穆曉。有落寞劃過他的臉上。

穆曉不是沒聽到葉笙問小陳的事，甚至聽到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的竊喜，想葉笙也是會關心他的，雖然現在的葉笙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但那都是他逼葉笙去了解的，葉笙想主動了解一些事情，他還是忍不住有些高興的。

可轉念又想到當初葉笙怎樣羞辱他，他都可以不當回事，不去計較，可唯獨有一件不行，那就是拿他的爸媽說事。

他的母親被那個男人拋棄，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世了。父愛和母愛在他的世界永遠缺席，這是他少年時期最自卑的事情。

車內氣壓驟然降低，讓小林打了個哆嗦，還是壯著膽子去提醒穆曉：“穆少，這上班時間快到了，您是不是？......”

穆曉收斂了四散的思維，回過神看車葉笙離去的方向，抬腳走了下去。關車門的時候，頓住，“今晚不用來接我，我有事。”

“是。”

穆曉坐總裁專屬電梯，到頂樓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葉笙，就吩咐道：“葉笙，端杯咖啡進來。”

姚露露聽了，滿臉同情地看著葉笙。

葉笙的痛苦都快成了一缸苦水。

每次的咖啡，葉笙總是倒上五六次，穆曉才勉強滿意，但事實上，每一杯咖啡都沒什麼區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穆曉這是在折騰葉笙。

但身為職員，所能做的隻是服從。

葉笙沒從小陳那聽到後麵的話，這感覺就像是飯都放到嘴裏了，被人告知這飯不是給你準備的，趕緊吐出來。

葉笙抓心撓肺地想知道，結果在到等咖啡給自己茶杯倒水的時候，剛開的熱水就灑在了自己的手上。

疼的葉笙直噝噝地倒吸涼氣，慌忙把自己的手伸到水龍頭下衝。

花小絲進來，看到葉笙發紅的手背，關心道：“葉笙，你手怎麼了？”

葉笙手疼的要命，一句話也不想說，出於禮貌，還是要回答花小絲：“沒事兒，熱水倒手上了。”

“啊！”花小絲放下手中的杯子，過來看葉笙的傷：“看起來挺嚴重的，一會兒找個時間去藥店買個燙傷膏吧！”

“嗯。”葉笙覺得這幾天，她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來不及等一次的傷好全，下一次的上，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來找上她了。

花小絲看到葉笙旁邊的咖啡杯，眼珠一轉：“葉笙，你的手都受傷了，總裁的咖啡我幫你送過去吧，正好，我哪兒有幾分文件也需要總裁簽字！”

葉笙這幾天正在想怎樣才能逃脫被穆曉在咖啡這方麵折磨的方法，受了次傷，方法竟然找上門來。這也能算是因禍得福吧。於是連連答應：“好呀，小絲，謝謝你！”

花小絲笑的很歡：“沒事，以前你幫我翻譯文件，現在我幫你送咖啡，應該的。”說完端起咖啡，“我先走啦。”

於是點頭，算是做了回應，然後回過頭，看著衝涼水有一會兒的左手，被燙紅的地方已經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疼了，隻是白皙的手上添了紅印，好像是出生就有的胎記，蜿蜒鋪展整個手背。

花小絲端著咖啡，走到了總裁辦公室，敲門得到允許後，就推門進入。

花小絲將咖啡放到桌子上：“總裁，您的咖啡。”

穆曉低著頭，手已經摸上了杯子，卻在聽到花小絲的聲音後猛然抬頭，手也收了回來，皺眉問道：“怎麼是你？葉笙呢？”

花小絲看見眼前那幕，眼底劃過一絲陰暗，瞬間消失，露出嬌俏可人的笑容：“葉笙的手被燙傷了，在做緊急處理，沒辦法吧咖啡端過來，我就自作主張給您把咖啡送過來了。”

穆曉神色微微一變，又很快消失，聲音沒有絲毫起伏道：“你先出去。”

花小絲隻覺得是錯覺，點點頭，聽話地退了出去。

隻是手剛放在門把上，就聽到身後穆曉打內線電話，聲音淡淡的，：“葉笙，咖啡。”

花小絲聽到，手緊了緊，然後開門出去。

葉笙接到電話，下意識得看了看自己被燙傷的手，咬緊嘴唇，還是去茶水間倒了杯咖啡，給穆曉送了進去。

葉笙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就看到穆曉手邊還有一杯咖啡，還沒喝。有些生氣地問道：“你這兒不是有杯咖啡麼？怎麼還叫我倒一杯進來？”

穆曉掀起眼皮看了她的手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文件上，語氣是那樣的理所當然：“聽說你燙傷了？看來也不是很嚴重，別影響做事。”

穆曉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葉笙的心一抽一抽的，當初她那樣對他，真是沒錯，穆曉的人品，當真不敢恭維。

“不過這種程度的傷，真讓我高興不起來。”穆曉說出每一句話，既違心，又有報複後的快感。

狠話這東西，真是傷人又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