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救重病的母親,宋鶴勉答應許母的請求入贅傅家。
事後許母又提出給他五千萬,讓他給許盡歡一個孩子,徹底斷了她對養兄許晏修的隱秘欲望。
這次,他拒絕了。
誰知許母卻瞞著他下藥,將他和許盡歡鎖在屋裏一天一夜。
許晏修得知後大受刺激,飆車撞下大橋,待許盡歡清醒,等著她的隻有一張死亡證明。
不管宋鶴勉怎麼解釋,她都將許晏修的死歸結於宋鶴勉下藥爬床。
從此,他母親的命,要宋鶴勉每天打卡來續。
第一次打卡,許盡歡讓宋鶴勉一步一叩爬一萬階,為許晏修掛長明燈,限時六小時。
宋鶴勉磕到額頭滲血,膝蓋碎裂,趕在最後一秒掛好。
她卻揮手打爛長明燈,說上麵染著他的臟血,打卡失敗。
媽媽被斷了一天的藥,宋鶴勉在門口肝腸寸斷。
第三十三次打卡,許盡歡讓他跳江,從許晏修墜落的大橋跳下整整十次。
最後一次他脫力爬不上去,路人看不下去救了他。
可許盡歡卻說他裝病撩騷,打卡失敗。
媽媽氧氣管被拔掉五分鐘,宋鶴勉急到吐血昏迷。
第九十九次打卡,媽媽藥物過量急需搶救,許盡歡卻讓宋鶴勉試夠一百種藥,才能做手術。
實驗室寬大的桌麵上,全是五顏六色的藥片。
宋鶴勉急得臉發白,許盡歡悠閑的捏起一枚藥在手心玩轉。
他看著那些藥片,艱難開口:“我這幾天胃痛的連飯都吃不下,能不能換個方式。”
許盡歡扯起唇角:“可以啊。”
“讓你媽試。”許盡歡帶上惡劣的微笑,對上他急紅眼的視線,“你看怎麼樣?”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挑起宋鶴勉的下巴,目光冰冷:“五年前你利用下棋接近我,哄騙我媽隻認你一個女婿,給我下藥逼死晏修的時候,沒想過今天嗎?”
“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許盡歡甩開他,垂眸用力擦手,連水都懶得施舍:“你的罪還沒贖完,五秒,五秒後你就算吃死我也不會救你媽。”
倒計時宛如催命符,宋鶴勉在數到一時,攥起一把藥品塞進嘴裏。
他的淚和著藥吞下去,苦澀的藥片充滿整個口腔。
和媽媽相依為命二十多年,媽媽都是為了養他才累出胃癌,他必須救媽媽。
他麻木的塞,僵硬吞咽,直到胃都發漲,桌上的藥片少了大半,他還沒停。
而許盡歡的眸子越來越冷,還帶上不知名的怒火,手機被他攥到亮屏,漏出維生素的證明。
宋鶴勉的胃不斷抗議,終於在他吃最後一把時,彎腰吐了許盡歡一身。
他驚恐的捂著唇想強咽下去,許盡歡這個嚴重潔癖卻沒有推開他,反而將他扯近。
他卻避開她再次去拿藥。
許盡歡不耐的將他推倒在桌上,居高臨下,眼尾泛紅:“夠了!一個為了接近我詭計多端的撈男,現在和我演什麼高嶺之花?”
她咬牙切齒,宋鶴勉偏過頭無力的閉上眼,喉嚨沙啞:“我吃完了,救我媽!”
許盡歡手攥的更緊,她還沒說話,門卻被猛地推開----
“醫生,救救我的小花蛇!”
溫潤的低音帶著焦急,卻讓宋鶴勉瞪大了眼睛!
是死去的許晏修!
他看到這副場景連聲說著對不起走錯了,卻站在門口失落的一動不動,許盡歡瞬間甩開宋鶴勉,衝了過去。
宋鶴勉被重重甩落在地,痛呼聲傳來,可她充耳不聞,隻追著許晏修離開。
宋鶴勉腹痛如絞,等他大汗淋漓的爬出門,看到手術中的紅燈亮起,而媽媽的病房空無一人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他忍著胃痛,不斷嘔血臉色蒼白到透明他都不在乎,婉拒了無數人的幫忙,堅守在門口。
可手術結束,出來的竟是一條蛇。
宋鶴勉大腦一片空白,他抓住護士語無倫次:“許盡歡呢?我媽呢?”
沒人理他,宋鶴勉跌跌撞撞衝進手術室一無所獲,回到病房終於在病床下看到死去多時的媽媽。
他隻覺得天旋地轉,撲通一聲癱倒在地,等他爬過去攥起媽媽手時,隻剩冰冷。
他明明完成了打卡,為什麼,為什麼不救他媽媽,反而去救一條蛇!
許晏修沒死,那他打卡一百次被折磨到體無完膚算什麼?
他媽媽的命算什麼!
他搓著媽媽永遠捂不熱的手,無聲痛哭。
護工進來打掃被他嚇了一跳:“78床家屬嗎?她早就能出院了,隻是一直被打著昏睡劑,藥物過量昏迷了,本來洗胃就能救回來,但是.....沒有傅醫生的點頭,沒人敢管。”
這幾句話,像鐵錘一樣砸進宋鶴勉心裏。
原來他打卡換來的藥,都是昏睡劑。
許盡歡耍了他,看著他為昏睡劑奔波,為一個根本沒死的人贖罪。
他瘋了一樣給許盡歡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到最後他借護工的打去,終於接通。
他平靜的嗓音含著血淚:“我吃了那麼多藥,為什麼不讓人救我媽?她明明沒病,她原本不用死的!”
說到最後,他尖銳的吼聲在太平間回蕩。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
許晏修的聲音和他重疊,帶著遲疑和委屈:“阿歡,妹夫嘰裏咕嚕說什麼呢?聽不清,好像是見我和你在一起又吃醋了,我這就和曾經一樣消失,阿歡你哄妹夫就好。”
聽到這宋鶴勉再也忍不住,他哭著吼道,
“我媽媽她死了!許盡歡你聾了嗎?是你一直在給她打昏睡劑,你這個殺人凶手!”
“當初要不是你媽找到我,說她能救我媽的命,我永遠都不會嫁給你!我受夠了,我要和你離婚!”
他吼完對麵安靜極了,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別離開我,我發誓以後一定好好保護你,咱們再也不分開。”許盡歡聲音溫柔繾綣,宛如在他耳邊說情話。
他怔怔落淚:“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更加溫柔的喃呢。
“晏修,好嗎?”
隨著一聲許晏修的一聲輕笑,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