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姒,你是在公報私仇。”
鄭輕輕擋在周晚茵身前,義正言辭的像個大孝女。
薑姒委屈的抿了抿唇:“鄭小姐真是誣陷我了,我和姑姑是親啊,怎麼會有仇。”
“你說我誣陷你!”
鄭輕輕瞪大眼,平時這個薑姒不是不聲不吭的嗎?今天怎麼說話這麼氣人。
薑姒‘害怕’的後退一步。
“不是誣陷,是冤枉,鄭小姐你不會因為沒有冤枉到我,就要打我吧。”
“你......”
“鄭小姐打人了。”
鄭輕輕的手剛抬起來,薑姒就坐到了地上。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其他人。
“鄭小姐在幹什麼。”
許如雲和季知節扶著周老太太過來。
看到地上的薑姒,許如雲臉色難看。
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薑姒再怎麼窩囊也是她兒媳婦。
許如雲抿了抿唇,視線對上囂張的周晚茵時,氣勢瞬間矮了下去。
“姒姒是周家的少奶奶,你們怎麼能打人?”
雖然不情願,但許如雲這個時候還是要為薑姒出頭。
隻不過她聲音綿軟,這聲質問顯得沒有一點力度。
周晚茵一開口,就將她的聲音遮了下去。
“媽,薑姒不喜歡我這個姑姑也就算了,你看她還把茶潑了我一身,輕輕氣不過說了一句,她就坐在地上說輕輕打她,連大嫂也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
周晚茵直接撲到了周老太太的懷裏。
五十歲的人了,像是沒戒奶的孩子。
周老太太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向來疼愛,看到她身上滿是茶水的衣服,頓時臉色不好。
“這像什麼樣子,還不趕緊先去換件衣服。”
她再疼愛這個女兒,周家也重規矩,誰家的千金貴婦動不動就哭鼻子。
周晚茵哼唧了兩聲,還是由傭人帶著去換了衣服。
“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的視線落在薑姒身上,沒有了半分剛才的慈愛。
薑姒已經從地上起來,身子站的筆直:“是姑姑要我泡茶,我不小心把茶撒在了姑姑身上。”
“她說謊,明明是你故意把茶撒在了表舅媽的身上,還要用熱水潑表舅媽。”
鄭輕輕大聲道,吸引了全屋的視線。
“是這樣?”周老太太顯然不悅。
薑姒低頭:“是這樣,我是故意把茶水撒在姑姑身上的。”
“你怎麼能......”許如雲開口,想到身邊的老太太又咽了回去。
鄭輕輕得意:“她都承認了。”
“是,我承認,鄭小姐說什麼我都承認。”薑姒輕聲道。
“姑姑不喜歡我,想讓鄭小姐嫁給淮瑾,所以處處都要為難我。”
“你在胡說什麼!”鄭輕輕一怔,感覺不太好。
“鄭小姐經常來周家找姑姑,難道不就是想接機會接近淮瑾嗎?”
“我,我沒有......”
鄭輕輕氣虛,雖然這是實話,但是她怎麼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淮瑾身為周家繼承人,本身就很優秀,鄭小姐喜歡他也是情理之中。”
周家人眼中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
薑姒轉而抽泣道:“可是我和淮瑾已經結婚了,鄭小姐這樣是第三者插足,周家也會陷入繼承人私生活不檢點的醜聞裏。”
“姑姑顧念和鄭小姐的親情,處處為難我,讓我在外麵站規矩,又讓我舉茶杯。”
“這些我都可以受著,但你不能攛掇姑姑讓我和淮瑾離婚。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別人會說姑姑做為長輩刻薄,畢竟周家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少奶奶有多不受人待見。”
薑姒最後一句話,簡直踩在了周家所有人的刀刃上。
薑姒配不上周淮瑾,他們都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們都不敢直接說啊。
周老太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夠了,你是周家的大少奶奶誰敢不待見你。”
“以後誰也不許為這種小事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周老太太起身離開時,看向鄭輕輕。
“鄭小姐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再來周家了。”
鄭輕輕不過是周晚茵老公一個遠房表妹的女兒,關係打著好幾個彎。
以前她看在周晚茵的麵子上,也就對這個鄭輕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看來,既然是個不省心的,還拖累她女兒,不如直接趕出去。
“去把我那副龍鳳金鐲給大少奶奶送去。”周老太太吩咐一旁的女傭。
金鐲子在周家雖然不值什麼錢,但那是周老太太的陪嫁。
連周晚茵和兩個兒媳婦都沒有給過。
季知節不由的看向一旁安靜的薑姒。
三兩句話,就可以把事情攪混,不光解決了鄭輕輕,還能從老太太哪裏為自己拿到好處立威。
季知節看向臉色不好的許如雲,笑道:“淮瑾娶了一個好媳婦。”
這個侄媳婦兒,可不是以前那般乖巧了。
......
一連三天,周淮瑾都沒有回宓園。
第三天直接去國外出差了。
宋聽禾看著薑姒手腕上的一對金鐲子笑道:“真的好土。”
薑姒的手腕白嫩纖細,這麼老式又笨重的大金鐲子襯得她像個被暴發戶包養的小情婦。
“周老太太陪嫁那麼多,這怕是她挑出來最醜的一對。”
薑姒忍不住笑道:“姑姑本來就不喜歡我,沒準這醜鐲子還是她認真挑的,真難為她了。”
嫁給周淮瑾三年,除了年節,這還是薑姒第一次收到老太太送的東西。
三年都換不來的認可,卻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得到了。
宋聽禾將薑姒的衣袖蓋在金鐲子上。
“反正你都要離婚了,周家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正是因為要離婚,所以我才不會拿周家的東西。”
薑姒將鐲子摘下來放進盒子裏。
婚姻三年,她沒有得到周淮瑾的心,但周淮瑾給了她十億的賠償。
什麼工作三年能賺十億,周淮瑾對她這個前妻已經很大方了。
薑姒和宋聽禾吃完了飯一起回到了公寓。
本以為這樣熬滿一個月,和周淮瑾去領離婚證也不錯。
誰知道半夜時分,手機鈴聲就把她給震醒了。
周淮瑾的聲音低沉的傳來。
“聽說你今天回老宅,和姑姑鬧的不開心。”
不是什麼質問,更像是日常聊天。
“這麼晚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前幾天還說周家的事不值得她委屈自己,這麼快就要打臉了?
男人的承諾,果然永遠都在哄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