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眼,我已經成了京城首富傅家的唯一繼承人,傅行遠。
我爸傅沈,雷厲風行,是商界說一不二的帝王。
我媽宋婉,溫婉動人,是出身書香門第的著名畫家。
他們對我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子,簡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我一出生,百日宴就轟動了整個京城。
傅沈當眾宣布,將傅氏集團10%的股份,直接劃到了我的名下。
所有人都說,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
然而三歲那年,體檢報告出來,我確診患上了傅家的家族遺傳病。
爸媽一夜白頭。
我的童年,開始在無菌病房度過。
每一次發病,全身骨骼都像被碾碎一樣,痛得我死去活來。
傅沈砸了無數的錢,請遍了全世界的專家,得到的回複都是搖頭。
“傅先生,這是一種罕見的遺傳性免疫與神經係統缺陷,目前的醫學水平......無解。”
“我們隻能盡力維持,但......您要有心理準備,這孩子可能很難成年。”
每當這時,傅沈這個鐵打的漢子,都會紅著眼眶,背過身去狠狠捶牆。
而宋婉,則會抱著我,無聲地掉眼淚。
我伸出瘦弱的小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媽,別哭,行遠不怕痛,我是男子漢。”
我越是懂事,他們就越是心碎。
而另一個“為我心碎”的人,也如期而至。
他就是沈唐,這一世的文陽。
他的父親文教授,正是我的主治醫生。
作為“唯一能理解我病情”的發小。
文陽成了我無菌病房裏唯一的同齡訪客。
他每次來,都會帶著一臉的擔憂和心疼。
“行遠,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你看,我又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限量版模型。”
他會坐在我的床邊,給我講外麵世界的精彩。
講他在球場上揮灑汗水,在河裏遊泳,講他又是如何帶著兄弟們大殺四方。
每當這時,他都會“不經意”地歎一口氣。
“哎,其實那些都沒意思。誌行,你要是能好起來就好了,我就可以帶你去飆車了。”
他懂事的話語瞬間獲得了我爸媽的好感。
“陽陽真是個好孩子,我們行遠有你這樣的兄弟,是他的福氣。”
宋婉拉著他的手,滿眼感動。
文陽立刻低下頭笑了笑:“阿姨您別這麼說,我和行遠是最好的哥們,我隻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就算......就算他一直這樣,我也會一直陪著他的。”
看著我爸媽對他越來越信任,甚至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我心裏冷笑。
文陽,你的演技,還是這麼精湛。
可惜,你麵對的,不再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司機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