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傅沈決定全力投資瑞士的實驗室後,文陽的父親文教授,就成了兩邊的核心聯絡人。
而我的病情,也如沈唐所願,開始急轉直下。
每一次病情發作,都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
文教授作為我的主治醫生,更是忙得焦頭爛額。
終於,在又一次搶救過後,文教授帶來了一線“生機”。
“傅先生,瑞士那邊研發出了一種還在試驗階段的強效穩定劑。”
“或許能暫時緩解少爺的痛苦,爭取到徹底治療的時間。但風險很高,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傅沈在我的病床前枯坐了一夜,煙抽了一地,最終還是簽下了同意書。
穩定劑被加急空運回國那天,病房裏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護士準備好了注射器,正要上前,文陽卻主動攔住了她。
他回頭對我父母說,聲音真摯又懇切:
“傅叔叔、宋阿姨,讓我來吧。行遠每次打針都緊張,我是他最好的兄弟,我陪著他,他能安心一點。”
接著,文陽又低聲勸我父母和他爸爸都先回避一下。
“你們在這裏,氣壓太低,行遠會更害怕的。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兒,我說幾句男人的悄悄話鼓勵他,他會更勇敢。”
我爸媽對他是百分百的信任,此刻更是感動得拍了拍他的肩,點了點頭。
等病房門關上,所有的監控死角都被他巧妙利用。
他臉上的溫厚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陰狠。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玻璃瓶。
用注射器吸入了裏麵的液體,然後將原本的穩定劑悄悄藏好。
他俯下身,欣賞著我毫無反抗之力的模樣。
“瞧瞧,傅叔叔和宋阿姨多信任我啊,簡直把我當親兒子了呢。”
他頓了頓,滿意地看著我蒼白的麵容:
“你這榮華富貴也算是享夠本了,接下來的好日子,就由我來替你好好享受吧。”
我渾身無法動彈,隻能死死地盯著他。
他在將針頭刺入我手臂的瞬間,湊到我耳邊輕聲呢喃:
“好兄弟,安心上路吧。”
冰冷的液體被盡數推入我的血管。
下一秒,我渾身劇烈一顫,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心電監護儀驟然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滴——!!!”
病房瞬間大亂。
醫生護士蜂擁而入,傅沈和宋婉瘋了一樣衝進來。
看到在床上劇烈抽搐、口吐白沫的我,宋婉當場就軟倒在地。
“快!搶救!”
混亂中,傅沈目眥欲裂,一把揪住呆立在旁的文陽,雙眼赤紅如血:“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文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驚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想讓行遠不那麼害怕......針剛打進去他就這樣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將自己偽裝成一個被嚇壞了的無辜少年。
醫生們手忙腳亂地將我推向搶救室。沒人注意到,那條手鏈從文陽的手腕上被掙斷,掉落在病床的角落裏。
搶救室的紅燈亮起,如鮮血般刺眼。
傅沈走出病房的時候,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他緩緩蹲下身,將那條斷裂的手鏈撿了起來。
原本悲痛欲絕的眼神,在觸碰到手鏈時,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他轉向還在扮演無辜受害者的文陽,聲音低沉得令人毛骨悚然。
“文陽,你過來。”
“叔叔給你看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