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跟兩米大床難舍難分,沈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語氣比昨天緩和了不少,帶著點商量:
“沉舟,醒了嗎?時序情況穩定些了,醫生說就是情緒激動。”
“不管怎麼說,你昨天那些話......確實不太合適。”
“你今天要是有空,還是來醫院看看他吧。”
我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
“媽,我昨天說的可都是基於觀察的合理推測。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暈倒了也要算我頭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沈母歎了口氣:
“一會兒蘇小姐也要過來看時序,那可是你原本的......”
“你要是不來,會讓蘇家以為我們苛待了你。”
她話沒說完,但我耳朵已經豎了起來。
蘇小姐?
那個傳說中和我指腹為婚,結果我丟了之後就順理成章變成沈時序未婚妻的工具人千金?
這劇情我可太熟了!
虐文標配之“未婚妻永遠愛假少爺”嘛!
按照我閱盡千帆的吃瓜經驗,這種場合,必有大瓜!
“行,我知道了媽,馬上到。”
我笑眯眯應下,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一小時後,我晃悠到了市一院VIP樓層。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沈聽溪像個門神一樣守在門外,臉色臭得像踩了狗屎。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來幹什麼?還嫌氣得哥哥不夠?”
我懶得理她。
目光越過她肩膀,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往裏瞄。
喲,場麵挺精彩。
沈時序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
沈母坐在床邊,心疼地握著他的手。
而病床另一側,站著個穿著精致套裙的女人,應該就是那位蘇小姐了。
隻是長相平平,屬於那種看過就忘的類型。
倒是站在她身後那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助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視線。
氣質清冷,眉眼精致,仿佛女媧的炫技之作。
此刻,沈時序正柔柔弱弱地和蘇小姐說著話。
眼神卻像帶了鉤子,若有似無地往那美女助理身上飄。
而那女助理,雖然低著頭,可我分明瞧見了她微微泛紅的耳根。
那股子欲說還休、暗流湧動的曖昧勁兒,都快把病房的空氣攪稠了。
我心裏“謔”了一聲,這瓜保熟!
立刻看熱鬧不嫌事大,推門而入。
目光明確地走到美女助理麵前,伸出手:
“這位就是蘇小姐吧?”
“果然氣質出眾,和弟弟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叫你一聲弟妹好了!”
一瞬間,病房裏落針可聞。
沈時序的臉“唰”地白了。
美女助理猛地抬頭,眼神裏滿是錯愕與驚慌。
蘇小姐那張路人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痕,眉頭死死擰緊。
沈母倒吸一口涼氣,急得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沉舟!你胡說什麼!”
“這位!這位才是蘇小姐!那個是她的助理!”
我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露出一個“天啊我闖大禍了”的無辜表情。
“哎呀!媽,這可真不能全怪我!”
“剛才在門口,我看得真真兒的!”
“弟弟和這助理眉來眼去、情意綿綿的,任誰看了不得以為她才是正牌未婚妻啊?”
我每說一個字,沈時序的臉色就白一分。
美女助理的頭就垂得更低一分。
蘇小姐周身的氣壓就更冷一分。
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鐘,她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看來,沈少爺的心思不在蘇某身上。”
“既然如此,和你沈家的婚事,還是暫且先放放吧。”
說完,她不給沈母任何解釋的機會,轉身摔門而去。
沈時序終於承受不住,臉漲的通紅,真哭了出來。
這次倒不全是裝的,全是對婚事告吹的恐慌。
沈母踉蹌一步,扶著額頭,看起來快要暈過去了。
沈聽溪惡狠狠地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顧沉舟!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心裏的小人已經樂得開始扭秧歌了。
嗯,果然沒白來。
這瓜,又大又甜,汁水充沛,精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