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人不如求己!
我抓起那根沉重的撬棍,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準老舊的門鎖,一下一下地砸了下去!
哐!哐!哐!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仿佛是一頭護崽的母狼。
巨大的聲響終於驚動了外麵的人。
鐵門上的小窗被拉開,露出了柳菲菲那張充滿戲謔的臉。
她看著我徒勞的舉動,像在看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困獸。
“嘖嘖,果然是鄉下來的瘋婆子,力氣還不小。”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我心中一喜,以為是我的瘋狂舉動讓她怕了。
但她身後跟著的,不是警察,而是幾個扛著專業攝像機的男人。
“忘了告訴你,”柳菲菲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我爸集團的法務部和公關部也來了。”
“他們要全程記錄你這個精神病的暴力行為,作為呈堂證供。”
希望,瞬間破滅。
哐當!
我扔掉了手裏的撬棍,看著萱萱發紫的小臉,心如刀割。
沒辦法,我隻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朝著柳菲菲,平生第一次,向人磕頭。
“我求求你,救救孩子!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求你了!”
柳菲菲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她示意攝像機拉近,拍下我狼狽的特寫。
然後,她從一個西裝革履的法務手上,拿過那份“自願放棄撫養權及撤銷一切指控協議書”輕飄飄地扔在我麵前。
“簽了它,再對著鏡頭,承認是你虐待孩子,想嫁禍給我,我就叫救護車。”
我看著懷裏呼吸越來越微弱的萱萱,心如刀割。
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我隻能顫抖著手,伸向那支擺在協議旁的筆,仿佛那有千斤重。
柳菲菲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以為我終於屈服。
但就在指尖碰到筆杆的瞬間,我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猛地攥住筆,不是為了簽名,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將尖銳的筆尖狠狠刺向柳菲菲!
“啊!”
柳菲菲發出一聲尖叫,本能地後退幾步。
我趁機掙脫,一把抓起桌上的墨水瓶,朝她那張錯愕的臉潑了過去!
“老娘年輕時候立過的功,比你吃的鹽還要多,我死也不能向垃圾低頭!”
黑色的墨水在她昂貴的套裝上肆意流淌,像一道恥辱的烙印。
這突如其來的反抗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菲菲的錯愕隻持續了一秒,就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你找死!”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墨水,徹底癲狂了。
她猛地一腳,踢在我的肩膀上。
我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後摔倒,後腦勺重重撞在冰冷的地麵上,眼前一陣發黑。
“不舔是嗎?”柳菲菲的笑容變得猙獰可怖:“好!我成全你的骨氣!”
她轉身從地上撿起那個沾著血跡的鐵皮文具盒,一步步走到昏迷的萱萱身邊。
她將文具盒高高舉起,對準萱萱的頭,回頭對我陰冷地笑。
“看來她剛才被砸得還不夠重。”
“你再猶豫一秒,我就幫她再開一次瓢,讓她這輩子都別想再算什麼狗屁題!”
“不要!”
萱萱就是我的軟肋。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連滾帶爬地撲過去,跪在她腳邊。
“我舔!我舔!你別動她!求你別動她!”
我哭喊著,像一個真正的瘋子。
柳菲菲這才滿意地鬆開手,重新伸出那隻沾滿灰塵的鞋子。
用勝利者的姿態,得意地擺在我麵前。
攝像機也立刻對準了我的臉,準備記錄下這“曆史性”的一刻。
我閉上了眼睛。
罷了。尊嚴、榮譽,在孫女的命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隻要萱萱能活下來,我下地獄又何妨。
就在我的臉即將貼上那肮臟的鞋麵,準備承受這足以毀滅我靈魂的屈辱時——
“鈴鈴鈴——!!!”
一陣尖銳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劃破了這死寂的羞辱儀式。
是柳菲菲口袋裏的手機。
她不耐煩地接通,甚至還對著鏡頭做了個鬼臉,炫耀道:
“爸,看我給你送的大禮!一個碰瓷的老瘋子,已經被我治得服服帖帖了!”
電話那頭,沒有預想中的表揚。
隻有她父親氣急敗壞、仿佛天塌下來一般的咆哮:
“逆女!你到底得罪了誰?!”
“我們家完了!天宸集團完了!!”
柳菲菲的笑容僵在臉上。
與此同時。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遠處傳來,整個地麵都在劇烈震動!
學校的合金大門轟然洞開,被撞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