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全
打開小說大全APP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內容
目錄
設置
客戶端

第一章

為挽救家族危機,我嫁給青梅竹馬的對手集團總裁。

新婚夜,他不知疲倦地索取,仿佛要將我揉碎。

我以為這是愛的證明。

直到那天,他操縱股市讓我家集團破產。

逼得我父親跳樓,哥哥車禍身亡。

他押著我看母親被債主羞辱,精神崩潰。

他冷笑著問我:

“你真以為聯姻就能抵消你父親當年逼死我全家的仇?”

他功成名就,另娶名媛。

將我囚在別墅,每次我絕食,他就挖開我家祖墳。

“我不準你死!”

我不再反抗。

反正,當年為他擋槍留下的彈頭已在我腦中移位。

醫生說我最多再活三天。

1

我以為裴寒城是愛我的。

所以新婚夜他把我按在床上,像野獸一樣撕咬。

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

他說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我也等了很久。

從八歲那年在酒會上見到他,我就跟自己說,以後要嫁給他。

那天我弄丟了發卡,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

他走過來,遞給我一顆糖。

那顆糖是草莓味的,很甜。

我暗戀了他十九年。

婚後三個月,他偶爾會回家。

總是很晚。

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

但他會吃掉我為他留的飯菜,一粒米都不剩。

我以為我們的日子會這樣好下去。

直到那天晚上。

電視裏所有頻道都在滾動播報溫氏集團的新聞。

財經主持人的表情嚴肅。

屏幕下方的紅色滾動條刺得我眼睛疼。

【溫氏集團涉嫌財務造假,股價一字跌停!】

【銀行聯合催債,溫氏資金鏈斷裂!】

【多家合作方宣布單方麵違約,溫氏破產在即!】

我瘋了一樣給裴寒城打電話。

一個。

十個。

一百個。

電話那頭永遠是冰冷的機械女聲。

【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我開車衝到裴氏集團樓下。

金碧輝煌的大樓像一頭沉默的巨獸。

兩個高大的保安攔住我。

“小姐,沒有預約不能上去。”

我說我是裴寒城的妻子,溫梔。

保安麵無表情,像一尊雕塑。

“裴總吩咐過,您不能進。”

我就在大堂的沙發上等。

從下午等到深夜。

我看著那些以前一起逛街喝茶的朋友從我麵前走過。

她們穿著精致的禮服,挽著各自的男伴。

看到我,她們先是一愣,然後就像沒看見一樣,扭頭就走。

有人甚至還低聲笑了起來。

我等了七個小時。

等到大堂的燈都暗了下來。

晚上十點,我看見我爸的車停在門口。

他的司機為他打開車門。

他被請上了頂樓,裴寒城的辦公室。

兩個小時後,他下來了。

他走路的姿勢很僵硬。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回到家,他一句話沒說,徑直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我聽見裏麵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音。

先是瓷器。

然後是玻璃。

一聲又一聲。

半夜,我哥溫慕安衝進我的房間。

他眼睛通紅,抓著我的肩膀,力氣大得嚇人。

“梔梔,爸跳樓了。”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趕到醫院的時候,急診室的燈已經滅了。

醫生疲憊地走出來,對我們搖了搖頭。

我隻看到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推了出來。

我崩潰了,尖叫著要去找裴寒城問個清楚。

溫慕安死死拉住我。

他的聲音嘶啞。

“是他,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他把一遝文件摔在我麵前。

“我連夜查了公司的賬。”

“所有的坑都是提前挖好的。”

“每一筆交易,每一個合同,都是陷阱,就等著爸跳進去。”

溫慕安說他要去找裴寒城算賬。

我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求他不要去。

“哥,這是個圈套,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他把我推開。

“就算是圈套,我也要闖!”

“我不能讓爸死得不明不白!”

他還是開車走了。

那輛紅色的跑車消失在夜色裏。

淩晨四點,門鈴響了。

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站在門口。

他們的表情很嚴肅。

“請問是溫慕安先生的家屬嗎?”

“他的車在盤山公路上發生了意外。”

“被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撞了。”

“車子翻到了山崖下麵。”

“請您......去現場確認一下。”

當場死亡。

現場很慘烈。

一天之內。

父親跳樓。

哥哥車禍。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裏全是血腥味。

2

父親和哥哥的葬禮辦得很冷清。

諾大的靈堂裏沒幾個真心吊唁的。

反而擠滿了來討債的人。

他們在我爸和哥的黑白遺像前砸花圈,吐口水。

“溫景堂你個老王八,欠債不還,死了活該!”

“把我們騙得傾家蕩產,你兒子也該死!”

他們把帶來的假鈔扔得到處都是。

“還我血汗錢!”

我媽柳婉清受不了這個刺激,精神徹底崩潰了。

她拉著我的手,眼神渙散。

“梔梔,你爸和你哥就是出差了,他們馬上就回來了。”

她甚至還端著茶盤,想給那些討債的人倒茶。

“你們別急,先喝口茶,等會兒景堂就來招待你們了。”

討債的人圍住我媽。

一個女人扯住她的頭發。

“瘋婆子,別裝了!”

“趕緊還錢!”

有人動手扒我媽的衣服,搶她脖子上的項鏈和手上的戒指。

“拿這些首飾先抵債!”

我撲過去護住我媽。

“別碰我媽!”

幾個人把我扯著頭發拖開。

我的臉被一個女人的指甲劃出了好幾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就在這時,裴寒城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身後跟著十幾個麵無表情的保鏢。

保鏢衝上來,三兩下就把那些討債的人都扔了出去。

靈堂瞬間安靜得可怕。

我以為他是來幫我的。

我抓著他的袖子,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謝謝你,寒城。”

裴寒城甩開我的手,力氣大得我往後踉蹌了兩步,撞倒了旁邊的花圈。

他冷笑著,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

“十年前,我媽也是被這樣對待的。”

“溫梔,你是不是以為一個商業聯姻,就能抵消你們溫家欠我的血海深仇?”

“我告訴你,這隻是開始。”

“你們欠我的債,這輩子都還不清。”

“你必須活著贖罪,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

兩個保鏢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像拖一個麻袋一樣把我往外拖。

我被強行帶上車。

我媽在後麵追著車跑,哭喊著我的名字。

“梔梔!我的梔梔!”

我看見她的臉貼在車窗上,滿是淚水和驚恐。

車開得很快,我從後視鏡裏看到我媽摔倒在地上。

那是她留在我記憶裏,最後一個清醒的畫麵。

車開到海邊一棟孤零零的別墅前停下。

裴寒城把我拖下車。

海風吹得我渾身發冷。

他說:“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的籠子。”

別墅的門窗都是密碼鎖。

屋子裏到處都裝著監控,紅色的指示燈在角落裏閃爍。

我像一隻被折斷了翅膀的鳥,被關了進去。

3

我不想活了。

我開始絕食,不吃不喝。

傭人每天定時送飯進來。

精致的飯菜就擺在桌上,慢慢變涼。

我碰都不碰一下。

我每天就坐在窗前,看著外麵那片灰色的海。

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我想,就這樣餓死也挺好。

胃裏空得發疼,頭也開始暈。

到了第五天,我餓得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裴寒城就坐在我的床邊。

他手裏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

他麵無表情地用勺子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

我把頭扭到一邊。

他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像鐵鉗一樣。

我被迫張開嘴。

滾燙的粥順著我的喉嚨流了進去,燙得我皮膚生疼。

我被嗆得劇烈咳嗽。

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我哭著求他。

“裴寒城,你放過我吧。”

“我求求你,讓我去死。”

裴寒城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掉手上的粥漬。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想死?”

“可以。”

“先陪我去個地方。”

車開到了溫家的墓地。

他讓人當著我的麵,用鐵鍬挖開了我太爺爺的墳。

泥土和石塊被粗暴地扔在一邊。

黑色的骨灰盒被砸開。

骨灰被風揚得到處都是。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想用手接住那些灰。

我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撿,指甲縫裏全是泥。

裴寒城蹲下來,看著狼狽不堪的我。

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溫梔,溫家祖墳還有十幾座。”

“你死一次,我就挖一座。”

“直到把你們溫家挫骨揚灰。”

“撿啊,怎麼不撿了?”

我抱著懷裏那捧冰冷的骨灰,渾身抖得像篩糠。

我終於明白。

他是真的恨我,恨到了骨子裏。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提死了。

我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像個木偶一樣活著。

隻是眼神,一天比一天更空洞。

4

半年後,裴寒城突然來到別墅。

他說要帶我去參加裴氏的年會。

我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我以為他心軟了,想要讓我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

我甚至還找出了一條以前最喜歡的裙子。

到了酒店我才知道,我有多天真。

他把一套服務生的製服扔在我身上。

麵料粗糙,款式難看。

“穿上。”

“去門口給來賓發號碼牌。”

我曾經的朋友們,穿著光鮮亮麗的晚禮服,從我麵前走過。

有人看到我,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更多的人是幸災樂禍。

有個以前總跟我作對的富家小姐,故意把酒倒在我的製服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她笑著,眼神裏全是得意。

有個以前總跟在我身後的富家太太,故意把手包掉在地上。

裏麵的口紅、粉餅滾了一地。

她趾高氣揚地指著我說:“喂,那個服務生,過來幫我撿一下。”

我蹲下去撿。

她穿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一腳踩在我的手背上。

鞋跟狠狠地碾壓著我的骨頭。

我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但一聲沒吭。

我撿起所有的東西,雙手遞還給她。

她接過包,用嫌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站了五個小時。

腿腫得像饅頭,腳也麻了。

宴會開始後,裴寒城的一個助理過來通知我。

“溫小姐,裴總讓你進去倒酒。”

我端著托盤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廳。

一眼就看到了他。

還有坐在他身邊的寧舒影。

她笑得溫柔又大方,正側著頭跟裴寒城說著什麼。

裴寒城的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寧舒影脖子上戴著的那條翡翠項鏈,是我媽的陪嫁。

我爸當年花了一個億,在拍賣會上拍下來送給我媽的。

有人認出了我。

竊竊私語聲在我耳邊響起。

“那不是溫家大小姐嗎?怎麼在這當服務員了?”

“噓,小點聲,她現在是裴總的前妻。”

寧舒影也看到了我。

她朝我舉了舉酒杯,笑得像個勝利者。

她溫柔地叫我:“梔梔,好久不見。”

然後她靠在裴寒城耳邊說了句什麼。

她看著我說,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梔梔,謝謝你,成全了我和寒城。”

我手一抖。

托盤上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紅色的酒液濺濕了地毯。

裴寒城皺著眉看了我一眼。

眼神裏全是厭惡和不耐煩。

寧舒影趕緊站起來,裝作很關心的樣子。

“沒關係沒關係。”

“梔梔你小心點,別被碎玻璃劃到手。”

她真善良啊。

善良得像個天使。

5

酒過三巡,有人開始起哄。

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中年男人指著我說。

“我聽說溫家大小姐從小就學鋼琴,不如給我們表演一個助助興?”

我低著頭,小聲說:“我不會。”

那些人不依不饒。

“彈鋼琴不會,唱首歌總行吧?”

“別掃了大家的興啊!”

裴寒城坐在主位上,端著酒杯,沒說話。

他的沉默就是默許。

我被人半推半就地弄上了台。

話筒被硬塞進我手裏,冰涼。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眼神裏,充滿了看笑話的期待。

我張了張嘴,唱了一句。

“長亭外,古道邊......”

聲音一出來就破了音。

抖得不成樣子。

台下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有人吹著口哨起哄:“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我硬著頭皮又唱。

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模糊了台下那些嘲笑的臉。

寧舒影站起來,輕聲對裴寒城說:“算了吧,寒城。”

“梔梔可能是太緊張了,別為難她了。”

裴寒城冷冷地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

“行了,下來吧。”

“別在上麵丟人現眼了。”

我逃也似的下台。

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我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跑進衛生間。

我蹲在隔間裏,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突然,我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

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我的腦子。

疼到我想用頭去撞牆。

我伸手摸了一下鼻子。

滿手都是黏膩的鮮血。

血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紅色。

我知道,是我腦子裏的那顆子彈移位了。

五年前,在遊艇上,我替他擋了一槍。

子彈留在了腦子裏,醫生說取不出來。

還說,我活不過十年。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靠著冰冷的牆壁坐在地上。

想著,這樣也好。

熬不了多久了。

終於要解脫了。

© 小說大全, ALL RIGHT RESERVED

DIANZHONG TECHNOLOGY CO.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