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錚急得不行,連忙喊大夫。
折騰了大半夜,大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隻說是柳姑娘體質虛弱,受了驚嚇。
裴錚心疼壞了,把柳依依抱在懷裏哄了半天。
我跪在地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真好。
這三年來,我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雖然是跪著睡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裴錚叫去伺候早膳。
柳依依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憔悴了不少。
但看到我,她還是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姐姐,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大人也是太心疼我了,才讓你跪了一夜。”
她端起一碗滾燙的燕窩粥,遞到我麵前。
“這粥太燙了,姐姐幫我吹吹吧。”
我接過碗。
果然很燙。
指尖傳來灼燒感。
我還沒來得及吹,就聽見“啪”的一聲。
柳依依手裏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縮回手,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指尖。
那裏紅通通的一片,像是被燙傷了一樣。
甚至起了個大水泡。
“啊!好燙!好燙!”
她尖叫著跳起來,把桌子都掀翻了。
裴錚嚇了一跳,趕緊抓過她的手查看。
“怎麼回事?也沒碰到火啊?”
我也適時地鬆開手。
那碗燕窩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的手指完好無損,連個紅印子都沒有。
柳依依疼得眼淚直流,指著我大罵。
“是你!肯定是你用的妖法!”
“大人,她剛才碰了那碗粥,我就覺得手指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裴錚狐疑地看著我。
我也很委屈。
“大人,奴婢隻是端個碗,怎麼可能傷到柳姑娘?”
“而且奴婢的手一點事都沒有啊。”
我伸出雙手,白白淨淨的。
裴錚抓過我的手看了半天,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
他眉頭緊鎖,似乎也覺得這事透著古怪。
但看著柳依依哭得梨花帶雨,他還是把火撒在了我身上。
“笨手笨腳的東西!連個粥都端不好!”
“去院子裏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跪就跪唄。
反正現在太陽這麼大,曬曬太陽也挺好的。
至於某些人會不會覺得像是被放在火上烤,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院子裏跪了一個時辰。
日頭毒辣,地麵被曬得滾燙。
但我卻覺得暖洋洋的,甚至有點想哼小曲。
屋裏倒是熱鬧得很。
柳依依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喊疼。
裴錚讓人搬來了冰塊,又讓人不停地給她扇扇子。
可柳依依還是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火爐裏。
皮膚紅得像熟透的蝦子,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
“大人......救命......我要被燒死了......”
她虛弱地呻吟著。
裴錚急得團團轉,把太醫院的院判都請來了。
老院判把了半天脈,摸著胡子直搖頭。
“怪哉,怪哉。”
“柳姑娘脈象平穩,並無中暑之兆。”
“但這體表溫度確實高得嚇人,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用火烤她一樣。”
裴錚一腳踹翻了凳子。
“庸醫!都是一群庸醫!”
“連個暑氣都治不好,朝廷養你們何用!”
老院判嚇得跪在地上磕頭。
我聽著裏麵的動靜,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還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