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周,我過得很“充實”。
拒絕進食。
拒絕吃藥。
每次他們強行灌藥,我就摳喉嚨吐在他們臉上。
護工們被我折騰得苦不堪言。
但這還不夠。
我要的是陳旭和周凱那群人崩潰。
根據彈幕提示,這群竹馬為了看我笑話,特意在病房裝了4小時監控。
連接著他們手機的APP。
他們把折磨我當成了真人秀在看。
很好。
既然觀眾就位,演員怎麼能不賣力。
第二天深夜。
我正對著監控攝像頭,突然把頭發全部撥到前麵,遮住臉。
然後開始在那並不寬敞的病房裏,四肢著地爬行。
速度極快。
一邊爬,一邊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彈幕瘋了:
【臥槽!嚇死寶寶了!】
【妹寶演技炸裂!貞子看了都要拜師!】
【陳旭正在看監控,手機都嚇掉了哈哈哈哈!】
我爬累了。
就蹲在牆角,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殺了你哦......”
“嘻嘻,都在看我呢......”
“別急,一個一個來......”
聲音陰惻惻的,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
值班護士路過門口,聽到裏麵的動靜,嚇得連滾帶爬跑了。
我知道。
這隻是開胃菜。
我要讓他們從看戲的人,變成戲中人。
第三天,陳旭來了。
大概是覺得監控裏看得不過癮,想來現場羞辱我。
他帶了隻燒雞。
隔著鐵欄杆晃了晃。
“薑離,餓嗎?”
“叫聲哥哥,這就賞給你吃。”
我盤腿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沒洗淨的,我自己用藥片磨的油彩。
我歪著頭看他。
眼神裏沒有焦距。
彈幕飄過:
【陳旭這狗東西,其實最缺愛,他爸在外麵有三個私生子,他媽早就在國外養小白臉了。】
【他最恨別人提他爸。】
我接收到了關鍵信息。
慢慢從床上爬下來,走到欄杆前。
陳旭以為我服軟了,得意洋洋地把燒雞遞過來。
我沒接燒雞。
而是把手從欄杆縫隙裏伸出去。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指甲掐進他的肉裏。
陳旭吃痛:“你幹什麼!鬆手!”
我緩緩抬頭,兩行清淚瞬間滑落。
眼神從空洞變得充滿了親情。
顫抖著嘴唇,喊出了那兩個字:“爸爸。”
陳旭愣住了,手裏的燒雞啪嗒掉在地上。
“你有病吧!誰是你爸!”
他想甩開我。
我卻抓得更緊,整個人貼在欄杆上,臉擠得變形。
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你終於來看我了。”
“外麵的阿姨沒有打你嗎?”
“那三個弟弟沒有搶你的家產嗎?”
“媽媽是不是又帶著那個叫Tony的叔叔去馬爾代夫了?”
陳旭的臉色從紅變白,又從白變黑,精彩極了。
這些都是豪門秘事,平時沒人敢在他麵前提半個字。
周圍的護工和路過的病人紛紛側目,眼神八卦。
陳旭慌了。
“你胡說什麼!瘋子!真是個瘋子!”
他用力掰開我的手指,落荒而逃。
連地上的限量版車鑰匙都忘了撿。
我看著他的背影,撿起那把鑰匙揣進兜裏。
對著監控比了個“耶”。
彈幕一片:
【666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