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張揚被群起而攻之,韓錚一陣暗爽,歪嘴叼上一根煙,然後屁顛屁顛離開了食堂。
結果剛走到門口,柳曼就追了上來,四目相對,韓錚不免有些尷尬,畢竟昨晚才把她給那個啥了。
柳曼倒也不避諱,用戲謔的眼神打量了韓錚兩眼,然後噗嗤一聲笑道:“韓錚,你可真夠壞的,張揚今天怕是很難走出食堂了。”
見柳曼無所謂,韓錚索性也不裝了,用輕佻的口吻調侃道:“柳主任,我壞不壞你還不清楚嗎?昨晚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
一聽這話,柳曼俏臉一紅,不禁想起昨晚那巫山雲雨的畫麵,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讓她此刻依舊回味無窮。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柳曼趕緊言歸正傳道:“韓錚,我剛才路過高飛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他在打電話,隱約聽見他在找人對付你,你可得注意點,那可是個惹不起的主。”
聽到這個消息,韓錚沒有絲毫意外,自己把白家搞的雞犬不寧,白舒潔必然要報複,可她又沒那個能力,唯有尋求炮友幫忙。
這一點,韓錚早有預料,令他不解的是,柳曼為什麼要給自己通風報信呢。
按理來說,柳曼與自己各為其主,立場完全處於對立麵,何況在前世的時候,正是她的栽贓和指控,自己才身陷囹圄,最終釀成了悲劇。
可今天柳曼怎麼突然就掉轉槍頭了呢,莫不是她良心發現了,亦或是被自己給日出感情來了。
一念至此,韓錚追問道:“柳主任,這好像不對吧,咱倆可是對頭,昨天你還想著怎樣陷害我呢,今天怎麼又想到給我通風報信呢,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柳曼一聽,尷尬的笑了笑道:“韓錚,你我都是在官場上討口飯吃的,想必你也明白一個道理,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往往身不由己。”
說完,柳曼還不忘幽怨的輕歎了一聲。
一聽這話,韓錚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她的觀點,神仙打架,遭殃的往往是嘍囉,政治鬥爭,淪為炮灰的也往往是最底層的小人物。
韓錚隨即又問道:“那敢問柳主任,昨天陷害我之事到底誰是主謀......。”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韓錚,希望你能理解。”
不等韓錚把話說完,柳曼就忙不迭的搖頭打斷,漂亮的眸子裏盡顯慌亂,想必她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韓錚見狀,也就沒有繼續咄咄逼問,何況他心裏很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具體來說,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說的再直白一點,那就是魏江濤手底下的那一幫魏家軍,至於他們為什麼非要致自己於死地,無非就是想替主子出口氣。
在高明義空降鷺洲之前,坊間一直有傳聞,說市委副書記魏江濤有望更進一步成為鷺洲市的市長,結果卻被高明義這個外來和尚給捷足先登。
以魏江濤為首的那些狗腿子們自然不服,便把高明義視為了政敵,高明義一死,他們也就隻能拿韓錚這個秘書撒氣。
至於高明義卷入的那場風波,到底是不是魏家軍所為,這個韓錚還不敢妄下定論,畢竟前世都沒能找到一個答案。
這時,柳曼眼巴巴的望著韓錚適時的提醒道:“韓錚,你自己千萬小心,那些人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韓錚沉沉一點頭道:“放心吧,我有數。”
“那你自己注意。”
柳曼嬌滴滴的瞥了一眼韓錚,便轉身離開了,可還沒走兩步,她又回頭看著對方,然後嬌嗔的笑道:“咱倆都那樣了,你就別一口一個柳主任的叫,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一聲曼姐吧。”
望著柳曼那妖嬈的背影,韓錚不禁苦笑,因為重生,一切都在無形之中發生了改變,同樣包括自己的心態。
前世,韓錚恨不得將柳曼千刀萬剮,可重生之後呢,對她的恨意卻在逐漸消失,因為韓錚知道,從另一個角度看,柳曼同樣也是受害者。
一整個下午,張揚都被人堵在食堂的後廚,據說還挨了好幾個耳光,最後不得已把他舅舅給搬出來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而渣渣輝在弄清狀況之後,對韓錚更加的恨之入骨,連著抽了好幾支煙,心中那口惡氣依舊難消。
於是,他決定給組織部部長鄭韜打個電話,催促一下他趕緊簽發調令函,盡快把韓錚打入冷宮,最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種。
可還沒等他拿起桌上的座機,手機卻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瞧,正是鄭韜打來的。
“鄭部長,關於把韓錚調往殯儀館的調令函什麼時候才能到,這混賬玩意太不像話了,我分分鐘都想弄死他......。”
電話剛接通,渣渣輝就像受氣的怨婦一般抱怨了起來,可還沒說兩句,電話那頭的組織部部長鄭韜就打斷道:“老宋,這次可能讓你失望了,韓錚不去殯儀館,而是調去市紀委。”
“什麼?”
一聽這話,宋輝氣得直接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然後憤憤說道:“鄭部長,咱們不帶這樣忽悠人的,你昨天可是答應好好的,今天怎麼就變卦了呢,你......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鄭韜慌忙解釋道:“老宋,憑咱倆得關係,我怎麼可能耍你,何況我也巴不得把姓韓的給調走,畢竟我也是魏書記的人,可省裏麵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省裏麵?老鄭,你......你是說韓錚省裏麵有人脈?”
鄭韜話還沒說完,宋輝心裏就咯噔一下。
鄭韜想了想後解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按上麵的指示辦事,老宋,希望你能理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宋輝也不得不接受現實,隻希望韓錚不是調去那一個科室,於是,他小心翼翼問道:“韓錚去到紀委哪個處科室有明確的指向嗎?”
鄭韜脫口而出道:“出任第一紀檢監察室的主任。”
聽到這個答案,渣渣輝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很清楚第一紀檢監察室的分量,那裏可是掌握著鷺洲官員的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