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中奸佞自然是二房家和三房家的人。
南暮雨眉眼微動,緊貼著外祖母坐,她靠在外祖母肩旁,輕聲訴道:“這並非是我所言,而是上蒼給予我的指引,上天不希望外祖母孤單,更不願外祖母遭遇不測,這不,暮雨來了。”
她沒有把功勞全往自己身上攬,而是借口是上天指引。
很快,一條共享彈幕在呂氏和秦老太太眼前浮現。
【滁州呂氏得上蒼庇佑,神女南暮雨特地前來鏟除邪祟奸佞,重振呂氏榮光。】
秦老太太露出和呂氏一樣的詫異神色,共享彈幕很快消散。
她四顧環繞,沒有找尋到有關剛剛那行字的任何蹤跡,老太太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老花眼這才出現幻覺。
“此次滁州之行也是暮雨主動請纓要來,看來的確是上天指引。”
呂氏見母親神色異樣,她緩緩解釋。
“是啊...是啊....”
不知是呂氏說話哪有問題,還是這話中有哪句戳中秦老太太的新兵,老太太低聲不停念叨,她手中有串油光麵滑的佛珠,佛珠被擺弄地不停上下滾動,似乎是老太太在想著什麼。
南暮雨還記得前世自己嫁給馬夫沒多久,滁州呂氏傳來噩耗,外祖母病逝由二房主母掌管呂氏,而二房長女攜外祖母與太後情分信物進京跟南詩雲勾結,嫁入世家豪門。
到最後她們姐妹情深沆瀣一氣,自己卻慘死了卻殘生。
這仇得慢慢來。
且還有一件事她得好好的跟呂雅蘭算算賬。
還未等到南暮雨開口。
廳外有人前來通傳,“二房三房求見。”
婢女話音剛落,秦老太太臉色頓時僵住,她冷著臉看向身旁站著的陳媽媽。
陳媽媽快速走出廳內,也不知作何。
在無人看見時,南暮雨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笑容。
這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祖母,祖母,您為何不願意見我們?是不是蘭兒跟菊兒做錯什麼事惹得祖母厭惡?若、若真如此,我們還不如一頭撞死的好,省得祖母整日裏不願見我們。”
不一會兒,兩位身穿花紅柳綠的俏麗女子不顧陳媽媽等人阻攔,硬要闖進來,這剛說完沒多久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實在是聒噪。
別說上了年紀的外祖母了,若是換作南暮雨定會喊人一棒子將這倆假惺惺做派的女子趕出去。
“又在鬧什麼!”
外祖母頓時震怒,她把佛珠怒拍在桌,語氣中滿是對她們二人厭惡。
【快看,呂秦氏對自己親孫女都如此刻薄,這氣場...太恐怖了。】
【像這種人南暮雨還是趕緊遠離吧!等下呂秦氏二話不說就要罰二房和三房,晚點還會把呂宅攪得天翻地覆誰也別想好過,趁現在事情還沒發生,快跑!】
【快跑快跑。】
看著眼前又又又浮現出來的彈幕。
南暮雨權當做是眼睛裏多了幾粒眼屎,她揉著眼睛繼續無視彈幕上的話。
前世,聽彈幕的話她選擇離開呂宅,避開禍端,轉而和二房三房的人親近,尤其是二房呂雅蘭不僅給她洗腦外祖母待人有多麼多麼冷漠無情,還哭訴整個呂家都要斷送在外祖母手中。
南暮雨暗中幫襯呂雅蘭不少。
結果呂雅蘭到京第一件事便是翻臉忘本,落井下石就不說了,還當眾損壞她的名聲,讓她徹底被馬夫厭棄。
來的好不如來得巧。
南暮雨冷眼相看呂雅蘭攜三房的人過來鬧事,她深知呂雅蘭目的就是為了讓剛到滁州不久的她對秦老太太產生隔閡,從而能夠拉攏她。
上一世呂雅蘭那麼做還翻臉不認人,如今南暮雨想看看,這小小二房家長女能掀起多大波瀾。
“不尊長輩,以上犯下敗壞家中風氣,論規矩當仗責三十關入祠堂罰跪,如此不懂得尊卑有別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她們想要作勢,南暮雨便瞧瞧呂雅蘭有什麼本事。
她上下努動薄唇輕描淡寫開口,直接給她們定下滔天罪名。
呂雅蘭頓時慌亂,匆匆改口,強顏歡笑解釋:“不,不是這樣,我們隻是心中氣悶祖母對我們冷淡,這才冒失了些,表姐別往心裏去。”
說話心裏呂雅蘭那股心氣瞬間蔫吧,不敢過多造次。
“是啊是啊,我們年紀還小做事太出格,表姐你是從京城來的大戶人家小姐,一定比我們識大體知規矩,到時候表姐一定得多教教我們。”
旁邊呂雅菊年紀尚未及笄,哪見過這場麵?立刻調轉口風開始阿諛奉承著南暮雨母女。
“......”
看著她們虛偽麵孔就讓人作嘔。
南暮雨沒搭話,反之看向外祖母,此刻外祖母臉色並不好,呂氏出身不高是商賈門戶,但父母是青梅竹馬之情,他們不在意這些,母親在搬入京城後鮮少與母家來往,不是不想來往,是壓根沒有空閑時間。
而外祖母如今雖執掌中饋,卻早已被呂家排為異己。
外祖父去世,外祖母畢竟是嫁入呂家,怎能真的與二房三房去計較?隻能容忍。
此刻南暮雨真的很心疼外祖母。
自古以來女子自小被束縛,年幼父母便是天,及笄後嫁了人要三從四德敬愛長輩,顧及全族名聲和女眷們前途,在後宅之中撐起大任。
這些年來外祖母日子過得並不好,南暮雨來到滁州除了求雨,就是為了給外祖母鏟除煩憂。
伴隨著“啪——”的巴掌聲。
徹底打破呂宅多年不已的寧靜。
呂雅蘭被打後放聲尖叫,毫無閨閣女子該有的教養。
打完後,南暮雨甩了甩手,還嫌打她時手痛。
“表姐,你!”
眾人都震驚同時,呂雅蘭不明白為何她要對待自己,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裏奪出。
南暮雨依舊甩手,她並未正麵回應方才呂雅蘭問話,而是做出憤恨表情質問開口:“呂雅蘭,你可知這些年你和你父母做下的錯?”
“我...”
這話把呂雅蘭給說蒙了。
不僅如此,秦老太太和呂氏也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你們從外祖母這裏偷拿多少銀錢?又多少次以外祖母名義去放印子錢?不僅如此,你們喪盡天良還將自己做下的惡事全部宣揚出去,還說都是外祖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