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進房間。
時念準時醒來,洗漱完畢,走下樓時,王姨正將幾個精致的保溫餐盒放在餐桌上。
“小姐,您要的蟹黃包,一份在這裏吃,三份打包好了。
“嗯。”時念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到了學校,早自習的鈴聲剛剛響過。
安娜和林薇已經坐在了位置上,看到時念進來,連忙朝她招手。
時念拎著餐盒走到她們麵前,將其中兩個放到了安娜的桌上。
“念念,這是什麼?”安娜好奇地打開一個,一股鮮香的味道立刻散發出來。
“蟹黃包?”林薇也湊過來看,“好香啊!給我們的嗎?”
“嗯,家裏阿姨早上做的,順便給你們帶點。”時念說得隨意。
“謝謝念念!你太好了!”兩個女孩一臉驚喜。
“趁熱吃。”
說完,拎著最後一個餐盒,徑直走向了教室後排的角落。
她的舉動吸引了班裏不少人的目光,包括剛走進教室的原書男主顧言澈。
黎安正在座位上寫著什麼,感覺到有人站在旁邊,他抬起了頭。
時念抬手將餐盒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發出“叩”的一聲輕響。
黎安看著那個餐盒,有些不解的望向時念。
“看什麼看?”時念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外套洗幹淨了沒?”
“…洗好了,還沒幹。”黎安的聲音有些低沉。
“算你識相。”時念用下巴指了指那個餐盒,“這個,賞你的。省得你餓得沒力氣,回頭把我的衣服再弄丟了。”
她說完,也不等黎安回答,轉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新座位。
整個過程幹脆利落。
周圍的同學都看呆了。
安娜小聲問林薇:“念念…這是什麼操作?她怎麼還給黎安帶早餐?”
“我也不知道啊,”林薇同樣滿頭霧水,“不過聽她那口氣,好像還是在找黎安的麻煩?”
“好像是…吧?”
坐在前排的溫晴也看到了這一幕,她溫柔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的情緒,然後很快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黎安沉默地看著桌上那個還帶著溫度的餐盒。
他能聞到從裏麵飄出的食物香氣。
昨晚回去得很晚,早上也沒來得及吃東西,胃裏確實是空的。
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伸出手,打開了餐盒。
裏麵是三個白白胖胖,還冒著熱氣的蟹黃包。
他拿起一個,小口地吃了起來。
一整天的課,都過得相安無事。
時念注意到,黎安的精神狀態比昨天好了很多。
大概是醫院的事情解決,心裏最大的石頭落了地。
下午放學後,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
“念念,我們今天去逛街吧?新開了一家買手店。”安娜湊過來說道。
“你們去吧,我今天有點事。”時念一邊收拾著書包,一邊隨口說道。
【警報!宿主,任務目標遭遇危險!】
時念手上的動作一頓:“怎麼回事?在哪裏?”
【就在學校體育館的後麵!拳場的管事帶著幾個人把他堵住了,似乎是因為昨天匿名打賞的事情!】
時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她拉上書包的拉鏈,對安娜和林薇說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後快步走出了教室。
…
京市一中體育館的後方,是一片很少有人來的廢棄器材堆放區。
黎安背著書包,被三個男人堵在了牆角。
為首的,正是昨天那個留著山羊胡的拳場管事。他今天的臉色可沒有昨天那麼和善了。
“小子,我問你,昨天給你打賞的那個人,你到底認不認識?”管事叼著一根煙,眯著眼睛問道。
“不認識。”黎安靠著牆,臉色平靜。
“不認識?”旁邊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笑了一聲,
“不認識人家會給你一百萬?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那筆錢是不是你找人故意做局,想從我們場子裏洗出去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黎安的眉頭皺了起來。
“還他媽嘴硬!”黃毛說著就要上前推他。
管事抬手攔住了他,吐出一口煙圈,慢悠悠地說:“小子,我也不跟你廢話。”
“那筆錢,分我一半。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不然…你這條胳膊,今天恐怕就要留在這了。”
黎安的眼神冷了下來,他將書包往旁邊放了放,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溫晴抱著幾本書,正準備從這條小路抄近道回家。她一拐過彎,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當她看清那幾個男人一臉凶相,不像是學校裏的人時,臉上瞬間血色盡失。
她的第一反應是躲起來。她悄悄縮回牆角後麵,心臟砰砰直跳。
她聽到了裏麵的對話,也認出了被圍在中間的是她的同班同學黎安。
要不要去叫老師?可是…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這些人看起來好凶,要是報複自己…
溫晴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糾結了一會就做出了決定。
她咬著嘴唇,抱著書本,轉過身,躡手躡腳地從原路快步離開了。
她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在她離開後沒多久,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小路的入口。
時念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黎安正和一個黃毛扭打在一起。
黎安雖然打法很拚,但畢竟體力不支,臉上已經挨了一拳,嘴角滲出了血。
管事和其他人就站在一旁,抱著胳膊看熱鬧。
“住手!”
一聲清脆的嗬斥,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他們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穿著校服,長得異常漂亮點女生。
“你誰啊?小妹妹,這裏沒你的事,趕緊滾蛋。”黃毛不耐煩地說道。
時念沒有理他,徑直走了過去,直接擋在了黎安的身前。
她比黎安矮了大半個頭,但背影卻顯得異常堅定。
黎安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瘦弱背影,愣住了。
“時念?”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管事打量著時念,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和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皺了皺眉:“你是他什麼人?”
時念轉過頭,冷冷地瞥了一眼嘴角色血的黎安,然後又轉回去,看著管事。
“他是我的人。”
這句話一出,不僅是管事幾人,連黎安自己都怔住了。
“你的人?”管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小姑娘,口氣不小啊。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想知道。”
時念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慢悠悠地調出了一個號碼。
“我隻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從我眼前消失。”
“不然,我就打電話給我爸。哦,忘了告訴你們,我爸是時忠義。”
聽到這個名字,管事的臉色瞬間變了。
京市姓時的不少,但叫時忠義,又能培養出這種女兒的,隻有一個。
“你是…時家的大小姐?”管事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不確定。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時念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所以,你們是想等我打完這個電話,讓我爸的律師來跟你們談,還是現在就滾?”
管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隻是個開地下拳場的,求的是財,可不想得罪時家這種真正的龐然大物。為了這點事,不值得。
他惡狠狠地瞪了黎安一眼,然後朝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我們走!”
幾個人罵罵咧咧地,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周圍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風吹過廢舊器材發出的輕微聲響。
時念確認他們走遠了,才鬆了口氣。
她看著黎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狼狽的樣子,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真沒用。”她嫌棄地開口,“幾個人都搞不定。”
黎安嘴角還在流血,可看向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
時念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有些粗魯地按在了他的嘴角上。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她的語氣裏帶著煩躁,“你現在這副樣子,狼狽的要命,真是麻煩死了。”
她抓著黎安的手腕,拉著他就往外走。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