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大的震驚和被背叛的痛楚,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疼得她撕心裂肺!
“我不信!”綁匪赤紅著眼睛嘶吼,“你當初多愛這個女人,為了她搞得滿城風雨,轟轟烈烈!你怎麼可能娶別人?!”
薄斯越麵無表情:“我結婚的新聞在各大平台都可以查詢。你信不信,與我無關。”
說著,他竟然真的摟著渾身僵硬的時衿,作勢要轉身離開。
“站住!”綁匪徹底慌了,也被他這副態度激怒,理智盡失。
他猩紅的目光死死盯住時衿,充滿了瘋狂的殺意:“既然你才是他最愛的人……那我要你死!”
話音未落,他猛地推開薑亭晚,手持尖刀,如同瘋狗一樣朝著時衿衝了過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薄斯越似乎想阻攔,但綁匪的動作極其迅猛決絕!
“噗嗤——!”
劇痛席卷全身,她清晰感覺到刀刃在體內攪動。
世界瞬間被血色覆蓋。
她軟軟倒下,失去了所有知覺。
……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坐在病床邊的薄斯越。
他守在這裏似乎有一陣子了,領帶鬆垮地扯開,喉結下方的襯衫紐扣解開了兩顆,眼底布滿紅血絲,下頜冒出青色的胡茬。
這副略帶頹唐的模樣,在他身上極其罕見。
見她醒來,他深邃的眼眸立刻鎖住她,身體前傾,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時衿看著他眉眼間那抹真實的擔憂和疲憊,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但隨即湧上的,是更深的諷刺和冰涼。
“薄斯越,你不覺得……你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嗎?”
她頓了頓,清晰地吐出那個名字:“關於薑亭晚。”
“衿衿,你要相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當時外麵已經埋伏了警察,我要做的是轉移他的注意力,隻是我沒想到……”
“我問的是薑亭晚。”時衿打斷他,“你的,前女友!”
薄斯越沉默了片刻,身體向後靠回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是,她是我前女友。”
“衿衿,你二十一歲,談過的男朋友,就已經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我比你大了整整十歲,你不可能指望我三十一年的人生,感情史一片空白。”
“對,我談過很多。”時衿迎上他的目光,“但我放下了。每一個,我都徹底放下了。”
“你呢?薄斯越,你放下了嗎?!”
她的目光太直接,太純粹,像一麵鏡子,仿佛能照見他內心深處所有不願示人的角落。
薄斯越避開了她的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了下去:“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要再深究了,衿衿。”
不要再深究了……
時衿看著他回避的姿態,聽著他這模糊不清的回答,心中最後一點微弱的火苗,也徹底熄滅了。
她笑了笑,笑出淚來。
她知道了他的答案。
他沒有放下。
那個為了所謂苦衷背叛他、如今又回來的前女友,依舊在他心裏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也有些釋然。
也好。
她正要開口,告訴他“我也沒心思去深究,因為我們離婚了,我不要你了!”,病房門卻被推開,護士走了進來,準備給她換藥。
腹部的傷口被揭開,消毒藥水刺激著嬌嫩的新肉,帶來尖銳的刺痛。
時衿痛得倒吸冷氣,臉色瞬間蒼白,額頭滲出細密冷汗。
幾乎在她蹙眉的瞬間,一隻溫熱幹燥的大手覆了上來,輕輕蒙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
曾經,她哪怕隻是割破一點手指,他都會這樣蒙住她的眼睛,一邊處理傷口,一邊低聲哄她。
可如今,這隻手,這個聲音,隻讓她感到無盡的悲涼和諷刺。
她談過很多段戀愛,分分合合,來得快去的也快,從未真正傷筋動骨。
唯有這一段,這段她曾經最不屑的聯姻,持續最久,也傷她最深!
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濡濕了他幹燥的掌心。
接下來,薄斯越推掉了所有工作,在醫院事無巨細地照顧她。
而時衿,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將那份他已簽字的離婚協議發給了私人律師,隻附加了一句話:【用最快的速度,辦好手續。】
當她把離婚協議拍照發到閨蜜群,群裏瞬間炸鍋。
【臥槽!衿衿牛逼!真離了?!】
【普天同慶!恭喜我們衿衿大小姐即將恢複自由身!】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們衿衿這麼美,北城青年才俊排著隊等你挑呢!】
……
一片歡騰中,隻有一個閨蜜小心翼翼地問:
【衿衿,萬一後麵薄斯越後悔了,回來找你,你會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