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衿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瞬間逆流!
她幾乎立刻斷定,薑亭晚是故意的!
看來她上次的警告,薑亭晚根本沒放在眼裏!
時衿強壓下翻湧的怒火和心痛,打聽到薑亭晚今天正在本市最大的音樂廳舉辦一場個人鋼琴演奏會後,二話不說,直接驅車趕了過去。
到達音樂廳時,演奏會剛剛結束,觀眾正在陸續退場。
時衿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直接衝上了舞台。
薑亭晚正在和幾位樂迷合影,看到突然出現的時衿,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甚至帶上了一絲挑釁的笑意。
“時小姐?真是稀客。怎麼,你也來欣賞我的演奏?”
時衿走到她麵前,聲音冰冷,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我的狗,是不是你害死的?”
薑亭晚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狗?什麼狗?哦……你說那天我去斯越家,看到的那隻很可愛的小柯基嗎?”
她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語氣卻帶著惡毒的快意:“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它怎麼那麼脆弱,我就好心喂了它一點點巧克力……誰知道它就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就沒氣了呢。那樣子,可真慘啊……”
聽著她詳細描述狗狗的死狀,時衿的理智瞬間被怒火燒斷!
她目光掃到旁邊果盤裏放著的一把水果刀,想也沒想,抓起刀就朝著薑亭晚刺去!
“你去死!”
然而,刀尖在距離薑亭晚幾厘米的地方,被一隻大手死死握住!
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順著指縫滴滴答答地落下。
時衿抬頭,對上了薄斯越那雙沉冷如水的眼眸。
“衿衿,你在幹什麼?”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不解。
時衿看著他流血的手,再看看他身後一臉笑意的薑亭晚,心臟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胃疼居然都不忘來看薑亭晚的演奏會?
他可真深情啊!
“薄斯越!”時衿紅著眼睛,聲音嘶啞,“她害死了我的狗!”
薄斯越眉頭緊鎖,沉默片刻,才開口道:“衿衿,你冷靜點。那隻是個意外,亭晚不是故意的。一條狗而已,我賠你一條新的,十條都可以。”
“意外?不是故意的?賠一條新的?”
時衿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薄斯越,我告訴你,你賠不起!”
我的狗,我的感情,我的心,我錯付的這些年……你全都賠不起!
“鬆手。”她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薄斯越沉眸,語氣堅決:“不鬆,趕緊把刀放下,你真要為了條狗鬧出人命嗎?”
“好,薄斯越,你好樣的……你真的好樣的……”
為了維護前女友,傷害妻子!
時衿看著他維護薑亭晚的樣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裏充滿了絕望和悲涼。
她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
薄斯越以為她終於放棄了,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安撫:“你不意氣用事就……”
話未說完,異變陡生!
時衿趁著他鬆懈的瞬間,猛地奪回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割斷了薑亭晚的手筋!
動作快、準、狠!
“啊——!!!”
薑亭晚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鮮血瞬間從她手腕處噴湧而出!
“她毀掉我最重要的,我毀掉她最重要的,很公平。”時衿看著痛得麵容扭曲的薑亭晚,語氣冰冷地說道。
說完,她扔下沾血的水果刀,轉身朝著音樂廳外走去。
“時衿!!”
薄斯越第一次如此連名帶姓、帶著震怒叫她。
但時衿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背影決絕。
剛走出音樂廳,她的手機就響了,是律師打來的。
“時小姐,您和薄先生的離婚手續,已經全部辦妥了,離婚證已經出來了。”
時衿深吸一口氣,壓住喉頭的哽咽:“好,我馬上過去。”
拿到那個暗紅色的小本子時,時衿覺得它輕飄飄的,卻又重得壓手。
三年婚姻,一場大夢。
回到家,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行李,然後坐在空曠的客廳裏,拍了一張離婚證的照片,背景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別墅角落。
登機前,她登錄那個久未更新的社交賬號,編輯了一條微博。
點擊,發送。
最後,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安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