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柔看著他白大褂下擺粘著的卡通貼紙,輕聲說:“隻是去透口氣。”
他緊張地扶她躺下,立刻按鈴叫護士,又忙著調整床高,動作熟練,卻讓沈柔想笑。
“你得好好養著。”
他蹲在床邊為她掖被角,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
“這次……我們慢慢來。”
不久前,他估計還抱著林妍的孩子輕聲細語,現在又在她麵前上演情深義重,沈柔惡心得想吐。
他俯身想吻她的額頭時,沈柔閉上了眼睛。
夜深人靜時,林妍穿著白大褂走進沈柔的病房,邊緣露出黑色內衣蕾絲,程遠猛地把她拽進衛生間。
磨砂玻璃上映出兩個交疊的影子,很快肉體撞擊的曖昧聲響起。
沈柔聽見程遠沙啞的喘息聲:“穿成這樣來……你故意的?”
“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嘛?”
林妍的聲音嬌媚,“上次在值班室,人家腿軟了三天。”
程遠的嗓音沙啞的陌生,“好棒,寶貝身子好軟。”
“啊~老公~那你再用力點呀~”
程遠聲音帶著饜足的笑意:“跟她做不盡興,還是你夠味。”
衛生間的門隨著他們的動作一下下晃動,像一記記耳光打在沈柔臉上。
原來他曾經說過的喜歡的姿勢,是跟林妍用過的。
林妍的話被撞得斷斷續續:“那你~什麼時候~和她離婚……”
話音未落,程遠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
他聲音低沉,帶著警告,“別再說這種話。”
林妍的聲音很快軟了下來:“我隻是……心疼旭旭,他總問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叫你爸爸……”
程遠沒再說話。
她見狀,聲音帶著委屈的哽咽:
“我知道我不該提,可是……我真的好怕,怕哪天旭旭長大了,會恨我們……”
程遠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動作變得溫柔,像是在取悅她:“別胡思亂想。”
沈柔想起十八歲那年的初夜,程遠的手抖得比她還厲害,額角沁著細密的汗珠。
“疼嗎?”
他不知第幾次停下來問她,喉結緊張地滾動。
“我們可以永遠停在這裏。”
那時他把沈柔每一次皺眉都當作聖旨,寧願自己忍著也要先確認她的感受。
他總說:“這種事本就是為了取悅你。”
而現在,那雙曾經為她顫抖的手,正熟練地撫過另一個女人的身體。
那張說隻為她失控的嘴,正在別人耳邊說著同樣的情話。
他說得沒錯,這種事確實是為了取悅。
隻不過現在,他取悅的對象換成了林妍。
沈柔枯坐了一夜,晨光破曉時,撥通了那個每年生日都準時祝福的號碼:
“你當年說的話,還算數嗎?”
電話那頭傳來鋼筆擱下的輕響:“我馬上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