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剛擰開房門,對麵鄰居恰巧開門倒垃圾。
出了小區,喪屍們準備對我守株待兔。
挖了野菜回家,凶殘的惡人們便開始追殺我搶奪食物。
我氣喘籲籲回到家,從窗戶看下去。
一切又回歸平靜。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一切的鬧劇都是從我出門開始的。
這些人不僅在演戲,還在監視我。
這是林婉離開後交待好的,她怕我逃出圍城。
淩晨三點,我躡手躡腳地往城西走。
沒有一個喪屍嗅到我的氣息,因為他們都是假喪屍。
三年來,他們早就掌握了我的作息,認為我這個時間應該在休息。
整個城內仿佛開了靜音狀態。
我不敢停下腳步跑了一天一夜,穿過最西邊的樹林,眼前的一幕讓我屏住呼吸。
高度近乎通天的鐵牆豎立在眼前,楚門的世界在我的生活中真實上演。
我砸開了鐵牆上的窄門,踉蹌邁出了這座試圖困住我一生的監牢。
不料剛邁出一步,我被捕鼠器夾住了雙腳。
疼得雙腿跪地時,一隻昂貴的皮鞋踩在了我受傷的腳上反複碾壓。
我疼得大叫一聲,抬頭看見了一副高傲的麵孔。
秦文低頭像看蟑螂一樣看著我。
周圍站滿了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末世的喪屍和惡鄰們傾巢出動四處找我。
林婉跑過來,微微蹙眉看著我狼狽的模樣。
她的眼裏不是心疼,是嫌棄。
“顧墨,你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少亂嗎?”
“我花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就是為了找亂跑的你。”
我的膝蓋處的布料被磨得破了洞,仰頭看著這對衣著奢華的男女。
林婉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懶得給我。
罷了,我也不需要了。
“我隻想回家,不會打擾你們。”
習慣了我先低頭道歉的林婉被這句不鹹不淡的話恍了神。
在我摘掉捕鼠器走出幾步後,秦文拽住了我。
“你不能走,如果被媒體發現你沒死,我和婉婉的人設就崩了。”
“況且你家的平房已經被我征用變成公共衛生間了,你哪裏還有家?”
我眼裏充滿血絲,枯瘦的手用力掐住秦文。
“你憑什麼這麼做?我爸媽呢?!”
林婉一把推開我。
皮包骨一樣的身體砸到地麵的石頭上。
尖銳的石頭似乎能戳破我薄薄的一層皮肉。
林婉每句話都在對我們的愛情宣判死刑。
“是我的主意,你別拿阿文發脾氣。”
“你爸媽不相信你死了,全國各地奔波找了你三年,最後死在了途中。”
“你家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阿文是好心,他也是為了振興鄉村。”
我的心仿佛裝滿了水的氣球,重重得向下沉。
極度的憤怒與饑餓充斥在身體裏,連呼吸都感覺到心臟疼痛。
林婉眼神示意了一下,讓喪屍和鄰居們將我往圍城中拖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