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未說完,我徹底冷下臉。
“如果你擔心我回來是為了跟許雅雅搶傅淩洲,你大可放心,我這次回來隻是為了讓我丈夫魂歸故土。”
“等我丈夫的後事處理好以後,我自然會離開。”
他愣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你跟從前不一樣了。”
霍承霖的聲音帶上幾分顫意:“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霍向晚嗎?”
我搖頭:“霍向晚已經死了。”
霍承霖像是被燙到,攥著傘柄的手發緊,他聲音沙啞著反問:
“你說什麼…?”
霍向晚死了。
從五年前離開霍家被小混混堵在巷尾,撥出無數通電話卻沒有回音的那天晚上起。
她就已經死在絕望裏,死在被她視為家人和愛人的手裏。
活下來的,是為了另一個人而活著的林向晚。
“霍先生,不管是霍向晚還是林向晚,都跟你沒有關係。”
我退後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任憑雨滴落在身上,模糊眼前視線。
“就像你說的,私生女,沒有資格成為你的妹妹。”
“所以請你今天就當,從來都沒見過我。”
霍承霖手中的傘“啪”地一聲砸在地上。
他僵在原地,似乎是雨水進了眼睛,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
霍承霖的嘴唇翕動著,似乎還說了句什麼。
隻是雨太大,我沒有聽清。
我毫不猶豫的轉身,走進更大的雨幕中。
第二天在整理遺物時,墓園的工作人員打電話約我在咖啡館見麵。
見了麵才知道有墓主想出高價買下我的墓,我一口回絕。
那墓主卻不依不饒,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能看上那墓是我看得起你!識相點拿了錢趕緊走人,別逼我親自動手挖你老公的墳!”
我等墓主咆哮完才冷靜開口:
“先生,我和墓園簽過合同,如果您執意要這麼做,我會報警。”
見我油鹽不進,墓主火氣更甚。
他抓起杯子就朝我腳下砸了過來,嘴裏不停說著各種汙言穢語:
“你還敢報警?你報一個試試!你看老子會不會被抓起來!”
“死寡婦,你老公肯定是被你給氣死的!活該他死了!都是被你克的!我呸!”
腦海裏浮現出那張看著我時永遠帶著溫柔笑意的臉。
他怎麼能?怎麼敢這麼侮辱他?
理智漸漸消失,我氣的渾身發抖。
這時,我卻在咖啡店門口看到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身影。
我這才反應過來霍承霖那天在雨中對我說的是什麼。
他說:“大哥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