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林老栓走了，蘇青黛還是有些擔心：“當家的，那‘皂’真能做出來嗎？要是做不出來，咱可咋辦啊？”

林凡把她拉到身邊，笑著說：“放心，你是我的媳婦，我怎麼可能拿你的幸福開玩笑呢？我說的能做出來就一定會做出來。現在咱們先去找些材料 ——山上的鬆果，摘回來榨油，然後把草木灰都裝起來，咱們得先熬堿水。”

蘇青黛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心裏踏實了不少。她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找二柱子媳婦陪我一起去。”

接下來的一天，林凡和蘇青黛忙得腳不沾地。蘇青黛和二柱子媳婦一起去山上采鬆果榨油；林凡則在院子裏支起一口大鍋，把草木灰裝進布袋，澆上熱水，過濾出淡黃色的堿水。

傍晚的時候，材料終於湊齊了。林凡把鬆果油倒進大鍋裏，小火慢慢熬化，然後一邊攪拌，一邊往裏麵加堿水。蘇青黛蹲在旁邊，看著鍋裏的液體漸漸變得粘稠，好奇地問：“這就能變成‘皂’了？”

“快了，” 林凡額頭上滿是汗，“得不停攪拌，讓油脂和堿水充分反應，不然做出來的皂不好用。”

兩人輪流攪拌，一直忙到半夜，鍋裏的液體終於變成了糊狀，還帶著點淡淡的香味。林凡把糊狀的東西倒進提前做好的木模裏（是用槐木挖的小方塊），木模底部刻了兩個反著寫的字“青皂”，笑著說：“等明天晾幹了，就能用了。”

蘇青黛好奇的看著這兩個字問道：“當家的，這寫的是什麼字？”

這時代，普通老百姓就連日子都過不下去，所以更不可能會識字了，更別提是男尊女卑的年代了，蘇青黛不認識字也是非常正常的。

“青皂，取自你名字的青。這是我為你做的，所以就用你的名字為這肥皂起名，叫“青皂”。”

蘇青黛聞言，滿眼感動的看著林凡，情不自禁的抱著林凡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吻林凡，因為眼前的男人是真心的為她好，盡管以前他對自己除了打罵還是打罵，但他已經變了，完全變了一個人。

兩人就這樣相擁吻了起來，片刻後，兩人分開，蘇青黛眼裏卻滿是期待：“要是能賣錢，咱不僅能交人口稅，還能給你做件新衣服。” 她看著林凡身上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心裏有點發酸。

林凡把她抱起來，往屋裏走：“傻姑娘，先顧著交人口稅，我的衣服不急。等以後賺了大錢，給你買綾羅綢緞，讓你做村裏最漂亮的姑娘。”

蘇青黛埋在他懷裏，臉頰發燙，小聲說：“我不要綾羅綢緞，隻要你好好的，咱好好過日子就行。”

這一晚，蘇青黛非常主動的與林凡交融在一起，完完全全的把身心全部給了林凡，結果兩人硬是折騰到下半夜疲憊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凡一睜眼，手扶著腰，急忙往院子裏跑。木模裏的肥皂已經凝固了，他小心地把肥皂取出來，淡黃色的方塊，表麵光滑，聞著有股淡淡的鬆油清香。他掰了一小塊，沾了點水搓了搓，泡沫豐富，比皂角強太多了。

“成了！” 林凡興奮地喊起來，蘇青黛聽到聲音，也是睡眼惺忪的跑了出來，看到肥皂以及肥皂上兩個非常顯眼的“青皂”二字，眼睛亮了：“這就是你說的‘皂’？真好看！”

正好此時王嬸子路過要去河邊洗衣服，聽見林凡大喊，連忙過來問情況，：“林凡呐，你這是在搗鼓什麼呢？”

於是林凡遞了一塊給她：“王嬸，您試試這個，沾沾水，洗手洗衣服都好用。”

王嬸子半信半疑地接過，沾了點水搓了搓，看著滿手的泡沫，驚訝地說：“哎喲！這東西真能出這麼多沫子？比皂角好用多了！洗著手還滑溜溜的，不燒手！”

她連忙拿了件沾了汙漬的衣服出來，用肥皂搓了搓，清水一衝，汙漬竟然全沒了，衣服變得幹幹淨淨。王嬸子拉著林凡的手說：“林凡啊，這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啥皂吧，這‘皂’太好用了！多少錢一塊？我買兩塊！”

“嬸子您別急，這肥皂我這次沒有做幾塊，還需要到鎮上去賣，等我把青黛的人口稅交湊齊後，我再多做一些，到時候再送兩塊。” 林凡笑著說。

王嬸子說：“對對對，青黛的事情重要，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

林凡把肥皂裝進籃子裏，又讓蘇青黛把做好的20塊肥皂用布裹好，準備去鎮上賣。蘇青黛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聲說：“鎮上人多，你...... 你小心點，早點回來。”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林凡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扛著籃子往鎮上走去。他知道，這一去，不僅是為了交人口稅，更是他在大雍朝謀生的第一步，也是他和蘇青黛好日子的開始。

走到村口，二柱子和幾個村民正在等他，二柱子扛著鋤頭說：“林凡哥，你去鎮上賣皂，俺們幫你把曲轅犁的材料準備好，等你回來！”

林凡心裏一暖，笑著點頭：“好！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林凡扛著籃子，腳步輕快。他回頭望了一眼村子，蘇青黛還站在院子門口，朝他揮手。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家，讓這個村子，變得越來越好，讓他身邊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