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青林被這聲自然而然的“爹爹”叫得心花怒放,又給她倒了一碗,結果瑜兒又以驚人的速度喝完了。
宋青林剛給子衿倒了一碗,這時在院子裏玩雪的三個也回來了,一個個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像四個小蘋果。
她們一進屋,就看到了子衿正被宋青林喂奶喝,還有一個被宋青林抱在懷裏、正在打奶嗝的瑜兒。
“呀!又一個小妹妹!”卿卿第一個衝過來,好奇地伸手想摸瑜兒的臉。
雪兒和玲瓏也圍了過來,幾個小腦袋湊在一起,打量著這個新來的、最小的妹妹。
瑜兒一點也不怕生,看著四個姐姐,咧開沒牙的嘴笑了,露出粉嫩的牙床,可愛得讓人心都化了。
“這是你們五妹,瑾瑜。”宋青林介紹道,“瑜兒,這是大姐、二姐、三姐、四姐。”
瑜兒也不知道哪個是大姐,哪個是二姐,反正就是姐姐姐姐地叫,讓她們自己去分吧。
玲瓏立刻開始了她的公平審查:“爹爹,三姐和五妹喝的是什麼?為什麼五妹的碗跟我們的不一樣?”
宋青林解釋:“就是牛奶啊,五妹剛來,應該是渴了,子衿這不是也渴了,給你們都留著呢。”
卿卿又嚷嚷開了:“爹爹,我要抱五妹!”
雪兒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也表達著同樣的意思,連子衿都怯生生地靠近了些。
宋青林隻好把瑜兒交給了四個姐姐,看著五個女兒聚在一起,雖然場麵有點混亂,但那種血脈相連、溫馨有愛的氛圍,讓宋青林覺得,之前所有的辛苦和提心吊膽,都值了。
然而,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家裏五個娃,那就意味著五倍的需求,五倍的吵鬧,五倍的“意外”。
開飯的時候,一張小桌子坐得滿滿當當。
瑜兒的食量大得驚人,完全不像是兩歲孩子該有的飯量。
宋青林喂她的工夫,那邊卿卿和玲瓏因為一塊肉吵起來,子衿被嚇得掉眼淚,雪兒則安靜地快速吃著自己的飯,試圖在混亂升級前填飽肚子。
睡覺更是大工程,宋青林把後院最大的房間打通,做了個大通鋪,五個娃睡一排。
睡前故事要講五個不同的版本,因為每個娃想聽的主角不一樣。
雪兒要聽冷靜聰明的,卿卿要聽打架厲害的,子衿要聽溫柔可愛的,玲瓏要聽有懸念的,瑜兒......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講完故事還要應付玲瓏的“十萬個為什麼”,安撫可能做噩夢的子衿,防止卿卿從床上滾下來,檢查瑜兒有沒有尿床......
宋青林感覺自己像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一刻不得閑。
他無比懷念隻有雪兒一個娃,甚至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清靜”日子。
但每當看到五個女兒睡夢中恬靜的小臉,或者聽到她們甜甜地喊爹爹,他又覺得充滿了力量。
“算了,自己造的娃,跪著也要帶大。”
宋青林一邊洗著五個娃換下來的小山一樣的衣服,一邊自我安慰。
隻是看著那塊被自己小心收好的鳳佩,他心裏的隱憂始終存在。
薑洛璃說的皇室紛爭,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隨著瑜兒的加入,家裏的物資消耗速度飛快,尤其是吃的,瑜兒一個人的飯量能頂兩個卿卿。
沐雨柔留下的靈石雖然不少,但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
而且五個娃整天關在店裏和後院,精力無處發泄,尤其是卿卿和玲瓏,都快把房頂給掀了。
宋青林決定,帶孩子們出去進行一次大采購,順便放放風。
給五個娃穿衣打扮就是一場戰役,等宋青林給五個丫頭全都穿戴整齊,裹得像五個小棉球,他自己也累出了一身汗。
他找來一根結實的軟藤,讓五個娃每人抓住一段,串成一串,他自己牽著領頭的那端,防止她們五個走丟。
“都聽好了啊,出去不許亂跑,要緊緊跟著爹爹,不許鬆開繩子,聽到沒有?”宋青林像個老母雞一樣叮囑。
“聽到了!”卿卿和玲瓏喊得最響亮。
雪兒和子衿小聲應著,瑜兒最小,被宋青林用背帶綁在胸前,正好奇地東張西望。
於是平安城最繁華的東大街上,出現了引人注目的一幕:
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男子,胸前綁著一個奶娃娃,手裏牽著一根長藤,藤上後麵還綴著四個打扮得花團錦簇、容貌精致的小女娃,排成一串,浩浩蕩蕩地走在街上。
這奇特的組合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路人紛紛駐足,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謔!這是誰家啊?這麼多女娃娃,還都這麼水靈!”
“五個!我的天,這當爹的可真能耐!”
“你看那個最小的,在吃手手,太可愛了!”
“中間那個穿紅衣服的,一看就調皮!”
“領頭那個穿白的,真俊,像個小仙女!”
“中間那個小女孩,那柔弱的小模樣,真讓人心疼!”
“那是奇珍閣的宋老板,我知道他,前段時間好幾個漂亮女人給他送娃來著,沒想到有五個!”
宋青林聽著周圍的議論,臉皮再厚也有點扛不住,隻能硬著頭皮,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孩子們可不管這些,第一次集體出門,都興奮得不行。
卿卿看到賣糖人的就走不動道:“爹爹,我要那個大老虎!”
玲瓏立刻指出:“二姐,爹爹說今天主要是買米和菜,糖人不能當飯吃。”
子衿看到賣小風車的,眼神渴望,但不敢開口;雪兒則對一家書鋪多看了幾眼。
瑜兒在宋青林懷裏,看到什麼都稀奇,尤其是看到吃的東西,口水流了宋青林一肩膀。
宋青林一邊應付著孩子們的各種要求,合理的買,不合理的講道理,一邊采購物資。
米、麵、油、鹽、各種靈蔬、妖獸肉、還有五個娃的新衣服、新鞋子......
他買得多,店家也樂意送貨上門。
等到東西買得差不多了,宋青林手裏那根藤上,也掛滿了大包小包,他胸前掛著瑜兒,活像一個移動的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