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撒什麼酒瘋啊!”
唐唯一邊嗔怪著,臉上卻忍不住漾開一抹欣喜。
隨後轉頭瞪了陸長佑一眼:“你也真是,她不懂事你也沒輕沒重嘛。不是說中午跟院長應酬麼,怎麼把純純也帶去了?還給喝成這樣?”
陸長佑將手舞足蹈的唐純扶了過來:“我來吧。”
唐唯無奈跟上車,讓唐純靠在自己腿上。
“還是去醫院吧,她酒精過敏嚴重,估計得輸液了。”
唐唯說起唐純小時候以為紅酒是葡萄汁偷喝的糗事,最後腫到喉嚨裏都是疹子,差點窒息。
唐純並沒有失去意識,隻是裝的迷糊。
而且她從來也沒有酒精過敏,她是花粉過敏。
那是剛來唐家的第一周,就被唐唯下馬威。
她送她的布娃娃上麵,占滿了百合花粉。
出事後卻甩鍋說唐純嘴饞,把紅酒當葡萄汁偷喝。
陰險......
唐純眯著眼,心裏暗罵一句。
不過姐姐既然說她過敏,那她就趕緊再裝著嘔兩下吧。
開車的陸長佑不禁皺起眉頭,他不知道唐純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心裏也不免有些後悔。
唐純是典型的炕頭狸貓坐地虎,全身上下就一張嘴硬,見了唐唯更是秒慫。
所以,自己剛才跟她抬杠,把她嚇成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新帶的研究生是她男朋友,她是跟著一起過來的,沒注意到她喝多了。”
說話間,陸長佑已經把油門踩到80碼,甚至還闖了一個紅燈。
“那就難怪了。”
唐唯理了理邏輯,低頭看一眼趴在自己腿上小貓一樣的唐純,歎了口氣。
“江起鳴他媽本來就看不上純純,真要是嫁過去,可有的委屈受了。靜姨麼,總是心比天高,巴不得讓純純飛上枝頭變鳳凰。哎?要不你在學校裏給她留心看看其他男生?”
“說什麼呢?江起鳴現在是我學生。”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唐唯哎了一聲,“純純麼,感覺更適合老實巴交的理工男。家世也不用太好,能過日子就行。”
“那我這裏就更不合適了。經管學院,將來很多進金融圈的。”
而金融圈的口碑,社會上眾所周知。
“那也有例外嘛。”
唐唯軟了幾分口吻,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傾過去:“你不就是那個萬裏挑一的?又深情又專一的——”
“別聽純純瞎說,她喝多了。”
陸長佑過了最後一個路口,將車停在了醫院門前。
拉開後出門,陸長佑將唐純抱出來。
“直接去急診吧,看看要洗胃還是輸液。”
唐唯跟著下來,回身聽到咯噔一聲。
她看到了腳墊上傾倒在地的茅台酒瓶。
包裝是暴力撕開的,酒水已經灑滿了車內。
濃濃的酒香斥得人鼻腔發緊,地上還有一隻金屬瓶蓋,似乎是被人用力擰拽下來,邊緣都變形了。
她眯著眼睛抬起頭,看陸長佑抱著唐純的背影正往急診室方向,健步如飛。
唐唯跟上去,拉起唐純倒垂身下柔軟無力的小手。
小手冰涼的,靠近虎口的地方,有一道不深的血痕。
破皮了,像是擰什麼東西特別用力的時候,不小心刮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