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純純,你去哪了?怎麼把輸液袋都拔了?”
江起鳴和唐唯回到病房,卻不見了唐純的身影,所以立刻打電話找她:“而且你說......說什麼,什麼屬狗的?你跑哪去了?”
手機被意外劃開了接聽,所以陸長佑最後的那句話被拖進去了一個尾音。
唐純腦袋轉得飛快:“哦,我沒事了,我回學校了。商小雨跟我說下午有個很重要的講座,能記20個學分。”
她解釋說剛才的異聲是出租車司機在聽廣播劇。
“啊?那你怎麼不叫我送你?”
江起鳴聞言,又意外又擔憂:“你放心我換過車了,沒味道的。剛才跟我爸回公司,我特意換了他的車開過來。”
唐純:“不用了,你去忙吧。”
掛斷電話,唐純狠狠瞪向陸長佑,氣鼓鼓地頂起腮幫子。
“我沒拍到行不行!你滿意了吧!”
說著,她劃開手機相冊,把屏幕貼臉舉給陸長佑看:“不信你自己看!我根本就沒錄下來!”
相冊裏確實沒有錄像視頻,最近的一張照片是她昨晚拍那截避孕套的圖,看得陸長佑直皺眉。
“沒拍最好,”陸長佑推開她氣到發抖的小胳膊,“你鬥不過你姐。鬧難看了,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唐純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她的呼吸依然亂著,剛剛那場輪番激烈的爭執和激動過後,胸脯一起一伏。
臉頰蹭了些血色,淚意婆娑的大眼睛裏,委屈漫溢,看著奶凶奶凶的。
陸長佑驀然失了寸神,抬手抹去唐純臉上的血汙。
唐純先往後躲了一小下,隨後就不動了,任他擺弄,像一隻乖乖享受著梳理毛發的貓咪,給點溫柔就能被硬控許久。
“我送你回學校。”
陸長佑說。
唐純搖頭:“我擔心江起鳴跟過去,正好撞校門口。”
而且她滿手血水,得收拾一下換件衣服,否則一眼就穿幫。
“陸教授,你先送我回我媽那行麼?我不去學校了。”
陸長佑:“你不是說擔心江起鳴去學校找你麼?”
唐純想了想:“嗯,見完我媽就不擔心了。”
想跟江起鳴分手,媽媽趙靜姍才是唐純目前最大的障礙。
所以她剛才確實沒有把唐唯和江起鳴的事兒拍下來,而是直接打通了趙靜姍的視頻通話。
她想讓媽媽親眼看看江起鳴早已不可能是她的良人歸宿。
她想讓媽媽相信,即使不用低三下四地攀高枝抱大腿,她唐純也能混出個人樣,也能帶著媽媽換個有尊嚴的活法。
......
玉蘭軒,江城最有名的高檔住宅區之一。
這裏本叫玉蘭苑,卻因集散了本市眾多二奶和情婦,才得了這麼一個勾欄瓦舍的俗名。
唐純一直很為媽媽不值。
她明明是唐四海在發妻亡故後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始終沒能擁有唐家當家女主人的地位。
這麼多年如履薄冰,謹小慎微,甚至為了討好唐四海,連景純都跟繼父改了唐姓。
可時至今日,唐唯仍舊將她親媽的遺像掛在繼父的主臥裏。
而趙靜姍也隻有當唐四海在家的時候,才被允許帶著唐純登堂入室。
然而唐四海生意遍布全球各地,所以趙靜姍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被安置在玉蘭苑這座海景公寓裏。
但她依然能忍則忍,因為隻要她一天是唐太太,她的女兒就是唐家二小姐。
“媽。”
唐純開門進去,看到趙靜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機平靜地擱在茶幾上,臉上毫無表情。
唐純點手點腳走進去,剛挨住母親,突然就被一個猝不及防的耳光甩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