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晚上,我下樓去便利店買東西。
總感覺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我,那種視線讓人很不舒服。
我買完東西往回走,才走到半道,一個身影突然竄了出來。
是一個滿身酒氣的女人,手裏還拎著個啤酒瓶,臉上掛著神經質的笑:“跑什麼?不是挺能裝嗎?今天就讓老娘看看,你這個軟飯男到底長什麼樣!”
是那個“正道的光”!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力氣卻很大。
“滾開!再動手我報警了!”我一把推開她的手,厲聲喝道。
我是個男性,自然不會被她輕易製服,但我不打女人,隻能防守。
她被我推了一個踉蹌,反而更瘋狂了:“報警?好啊,你報啊!正好讓警察來看看,你這個小白臉是怎麼騷擾良家婦女的!到時候看誰更丟臉!”
她一邊說,一邊舉起酒瓶就要往我頭上砸。
這簡直是個瘋子。
就在我準備一腳踹過去自衛的時候,一聲怒吼響起。
“你幹什麼!住手!”
我循聲望去,一個身形挺拔的少年衝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
是302的租客,曾宇。
那瘋女人顯然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停下了動作,回頭看向他。
他提著棒球棍的手在微微顫抖,臉色有些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我......我已經報警了!你快放開他!不然警察馬上就到!”
他聲音發顫,卻努力裝出凶狠的樣子。
瘋女人看了看他手裏的棒球棍,又看了看周圍亮起的路燈,眼神裏閃過一絲忌憚。
她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後退:“媽的,算你運氣好!咱們走著瞧!”
說完,她轉身搖搖晃晃地跑了,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看向曾宇:“謝了,小夥子。”
曾宇放下棒球棍,有些緊張地看著我:“霍哥,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多虧你來得及時。要不是我不打女人,剛才真想給她一腳。”
曾宇鬆了口氣,露出一口白牙:“沒事就好。”
我們一起回了公寓。
為了表示感謝,我邀請他來我這裏坐坐。
他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會拿著棒球棍衝出來?”我問道。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剛打完球回來,在樓下看到那個女的鬼鬼祟祟跟著你,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她衝出來,我一著急就跑過來了。”
我被他的坦率逗笑了,心裏的陰霾散去不少。
“你很有正義感。”
他卻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我:“霍哥,要不是因為你資助我上學,我現在還在工地搬磚呢。你是好人,不該被這種爛人欺負!”
曾宇是我資助的學生?
我常年通過一個名為“暖陽計劃”的慈善基金資助貧困學生,曾宇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但我平時工作忙,名單上的人很多,我並沒有刻意去記。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
曾宇有些憤憤不平:“那天方家明在群裏罵您的時候,我本來想幫您解釋的,但是我怕說了也沒人信,反而給您添亂。我知道您肯定不是那種人。”
我心中有些感慨。
本應該在此刻維護我的妻子薑時宜,這幾天卻總是借口加班不回家。
而一個萍水相逢的學生,卻願意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