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淩晨五點，天剛蒙蒙亮。

小明母親回到小區樓下，她在急診室值夜班，身心疲倦。

“喲，又上夜班啦？”

她抬頭，看見鄰居張阿姨拎著個垃圾袋，正站在不遠處，像是剛出門遛彎順便倒垃圾。

“是啊，張姐。”

小明母親應了一聲，轉身準備上樓。

張阿姨臉上忽然堆起一種打探的神色，往前湊了湊。

“我聽鄰居說，昨天早上，雲苗幼兒園門口有個小朋友爬樹，爬的很高，差點摔下來，可嚇人了。

我一聽心裏就咯噔一下，不會是你們家小明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小明母親苦笑道：“是啊，不過，他自己爬下來了，一點事都沒有。”

“哎喲！”張阿姨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就知道，準是你們家小明！

他老在小區樹林裏竄來竄去，怎麼喊都喊不住。

你這孩子，真得好好管管了。

萬一哪天真的出點什麼事，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小明母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這類話鄰居們說得太多，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慢慢來，長大一點可能就好了。”

但張阿姨不打算就此打住，她又跟著往前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

“小明是多動症，一分鐘都坐不住的性子，你怎麼不送他去特殊學校，把他放在雲苗幼兒園幹什麼？

聽說那幼兒園都快倒閉了。

之前辦園那對夫妻去世後，他們兒子來接手。

一個毛頭小夥子，能有什麼經驗？

裏麵的老師都走光了，學費也不見得比別的幼兒園便宜。

我們家小孫子，我早就讓他退學了，寧願每天送遠一點，也不上那麼差勁的幼兒園。”

小明母親皺眉，覺得該為雲苗幼兒園說幾句話。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遞到張阿姨麵前。

“其實雲苗幼兒園真的不錯，尤其是小林園長接手以後。

昨天一天，我就發現小明有了很大的改變。”

張阿姨起初隻是漫不經心地瞥著手機屏幕，但看著看著，眼睛慢慢瞪大了。

“咦，這真是你們家小明？

他居然搭積木，搭成了這麼一座大城堡？

不可能啊！

以前他跟我家孫子玩的時候，玩不了一會，就要把積木都推倒。”

小明母親解釋道：“昨天小明爬樹，是小林園長一直在下麵鎮定地指揮他，小明肯聽他的話，才自己乖乖爬下來的。

我覺得，雲苗幼兒園未必像大家說的那麼差。

除了小林院長，沈老師也是位很有耐心的老師。”

張阿姨訕訕地回了一句。

“那......那還算不錯，能安靜一會了。”

小明母親收回手機，轉身走向自己住的樓。

走出不遠，她隱約聽見張阿姨在跟另外兩個鄰居阿姨聊了起來。

“你看吧，我跟她說了，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好心沒好報。”

“我們小區的之前有五六個讀雲苗幼兒園，現在個個不是去公立幼兒園，就是去性價比更高的私立幼兒園，哪像她家還傻傻往哪裏送呢。”

“這附近三公裏以內，任何一家幼兒園都比那雲苗幼兒園強的多呀，死腦筋。”

“嗨，能是看那新園長得帥吧。

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哪會管孩子。

多動症這毛病是一輩子的事，放普通幼兒園，就能改了嗎？

現在看著好點，以後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這個當媽的啊，有的苦頭吃嘍。”

......

小明母親腳步頓了一下，忽然想起林雲之前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給孩子時間，也給我們一點時間。”

她深吸一口氣，臉色稍稍振作了一些。

“現在已經開始有好轉的苗頭了。

隻要繼續下去，小明總會一天天變好的。

嘴長在別人身上，就讓她們說去吧。”

......

林雲站在幼兒園後院那一小片菜地前，眉頭緊緊鎖。

地裏種著不少蔬果，番茄、豆角、包菜、蘿卜、草莓、藍莓、橘子樹、龍眼樹......

印象中那裏鬱鬱蔥蔥的，現在看上去卻大多蔫蔫的，像是染了病。

沈靜書蹲在菜地邊上，手裏拿著個小鏟子，輕輕撥弄著一棵已經枯萎的番茄苗。

現在是孩子們的午休時間，她也沒閑著，看見活就幹。

“沒救了，”她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惋惜，“這幾天太陽太毒，澆水可能也沒跟上。

以前老園長他們在的時候，這小番茄苗結了不少果子，偶爾能給孩子們當點心。

園長，要不我們還是拔了吧？”

林雲沒說話。

他看著那些瀕死的幼苗，腦子裏想的卻是病秧子聰聰。

那孩子就跟這些生病的苗差不多，體質弱，三天兩頭感冒發燒，天氣稍一變就能咳上大半個月。

聰聰媽媽每次送孩子來幼兒園，眼神裏總藏著抹不去的憂慮。

林雲見過她偷偷抹眼淚的樣子，心裏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想起係統提供的聚靈陣使用方法，以及那三塊下品靈石。

如果布下聚靈陣，凝聚的靈氣應該能讓幼兒園裏的植物長勢好轉，也對小朋友們的健康有好處。

根據陣法方位顯示，這片小菜園的位置正好適合布置聚靈陣的陣眼。

林雲已經將另外兩塊靈石放置在園裏另外兩處地方，隻差這最後一塊。

“先別急著拔掉，菜地我來打理。”

沈靜書不置可否，她不覺得林雲有辦法讓這些植物起死回生。

林雲走到院子角落的龍眼樹下，開始擺弄石頭和舊花盆。

沈靜書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問道：“園長，你這是要做什麼？

布置新景觀嗎？”

“算是吧。”

林雲含糊地應著，手下沒停。

在沈靜書看不見的角落，他鬼取出了一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白色石頭，將它放在了最後一個關鍵位置上。

放下這塊下等石頭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發生了變化，仿佛有種無形的能量從下等石頭裏散發出來，緩緩蔓延開去，直到灑滿整個幼兒園的領域。

【叮！主線任務，宗門基建大計之聚靈陣，圓滿完成！】

【宗門靈氣值+1000。】

【獎勵：辟穀丹x1，安神符x1，律令符×1，下等靈石x3。】

可惜，獎勵的還是下等靈石。

聚靈陣運轉起來，會持續消耗靈石的能量，下等靈石的能量不多，過陣子又得更換新的。

林雲長長吸了一口氣，感覺空氣似乎清新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再看菜園裏的作物，葉片好像精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