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燕燕穿著單薄的衣服,朝著寧家趕去。
而此時,楊秀芬也早早起了床準備去撿些柴火。
昨晚因為柴火不夠,山雞沒有吃成。
今天必須得美餐一頓!
至於一晚未歸的寧燕燕,她可不會管對方是死是活。
但剛想到寧燕燕,就看到對方居然回來了。
看到對方依舊穿著那身單薄的上衣。
她沒有絲毫的心疼,反而心頭一喜。
正好,讓她去撿柴火!
於是乎還沒走近,她就拿出了母親的威嚴嚷嚷起來,“寧燕燕,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一晚上沒回來幹嘛去了?是不是外麵有男人了?我可告訴你,你外麵要是有男人了,必須得過我的眼,否者啊,我是不會同意......”
話還未說完,寧燕燕直接一把將她推開。
朝著灶房快步走去。
這一推把楊秀芬都給推懵了。
待她反應過來,卻看到寧燕燕又從灶房折返回來。
手裏還拿著昨天帶回來的那把弓。
感受到了寧燕燕對自己的不尊重。
她頓時火冒三丈,隨後叉著腰繼續嚷嚷,“寧燕燕,你還真是翅膀硬了,敢打你媽我了?”
哪知道寧燕燕直接張弓搭箭,對準了她,“你還知道你是我媽?”
看到鋒利的箭矢對準了自己。
楊秀芬頓時啞火。
她驚恐地往旁邊躲閃兩步,語氣帶著討饒,“燕燕有話好說,先把你手上的弓放下,別傷著人了!”
寧燕燕表情冷漠地看著她,言語就更是冰冷,“寧傑把我的衣服穿哪兒去了?”
“啊?”
“我說昨天被你們搶走的衣服呢?”
“這......”楊秀芬遲疑片刻,怯生生地嘟囔著,“不是說送給你弟弟了嘛。”
“誰說我要送給他的?趕緊給我還回來,否則我這弓可不長眼睛。”
說罷,她抬了抬弓對準了楊秀芬的腦袋。
這可把楊秀芬嚇得一激靈,馬上往屋內跑去,“寧傑,趕緊把衣服脫給我!”
沒一會兒,她就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兒子走了出來。
嗬斥著兒子將身上的衣服脫掉。
寧傑哪肯將衣服再還回去,哭喪著臉央求著她把這件衣服留下。
但現在不是楊秀芬想不想留的事情了。
人家弓箭都對準了自己!
盡管十萬個不願意,但她還是強行將兒子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你穿媽身上這件,衣服就還給她這個白眼狼!”
“不嘛!”
就算寧傑心裏一百個不願意,衣服還是交到了寧燕燕的手裏。
雖說這衣服是山神送的,但被寧傑穿過之後寧燕燕是一臉的嫌棄。
隨意搭在胳膊上後,她又衝著灶房昂了昂下巴,“我昨天打的山雞呢?”
“什麼?”楊秀芬大驚失色,“山雞你也要?你總歸給我們留一樣吧?”
“哼,要是爸還在的話,東西可以給你們吃,但是現在,你們不配!”
“燕燕......”楊秀芬故作可憐,“你就念在我養你這麼大的份兒上,把這雞留給我們吧,你弟弟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過飽飯了!”
見楊秀芬打起了感情牌,寧燕燕眉頭緊鎖。
本想強硬地將山雞要回來,但轉念一想對方說的也有道理。
自己要是一點情麵不留,今後恐怕是要被村裏人戳脊梁骨的。
這些說閑話的人可不會管你受了什麼苦!
遲疑片刻,她點了點頭,“行,山雞留給你們,但是今後我們斷絕一切關係,我沒你這個媽,你也當沒我這個女兒!”
聽聞這話,楊秀芬先是一愣。
隨後她又心頭一喜。
正愁甩不掉這個累贅。
現在她自己提出來了,整合己意。
隻可惜她身上那套衣服了。
不過衣服也不是拿不回來。
在她看來,寧燕燕離開了這個家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的確,她現在身上有冬裝可以過冬。
但是有冬裝也得有個住的地方吧。
現在外麵的天氣零下三四十度。
再厚的冬裝也抵擋住這麼冷的天啊!
所以她料定,過不了兩天。
寧燕燕肯定會回來。
到時候她身上那身衣服,遲早是自己兒子的。
當即她一拍大腿,聲音加大了幾分,“好,寧燕燕,既然你如此絕情今後就別回這個家,你是死是活,都跟我們寧家沒有關係,到時候也別來求我!”
哪知道寧燕燕卻不屑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到時候你別來求我,就算謝天謝地!”
楊秀芬聞言冷笑,沒再回話。
她心中打著算盤目送寧燕燕離開。
......
大江村東麵有一座綿延的大山,叫做老黑山。
之所以叫做老黑山,是因為春夏之際。
這座山上的鬆柏長得茂盛,從遠處看山就像是黑色的一樣。
所以得名老黑山!
不過在此時,老黑山仿佛一條蟄伏的巨龍。
山脈一直延伸,不知道延伸到哪裏。
寧燕燕穿上收回來的羽絨服。
背上背著複合弓,伸一腳,淺一腳地沿著山上的山路前進。
雪地靴在雪地裏踩出‘唧唧’的聲音。
“呼......”
她吐出一口寒氣,環視周圍。
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風雪聲之外其餘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無比的蕭條!
別說獵物了,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昨天,自己腦海裏莫名其妙出現了一些打獵經驗。
然而這些經驗在麵對這種茫茫雪海,絲毫起不到作用。
“天呐。”她停下腳步放眼望去隻覺得絕望,“這種情況下,動物都躲到哪兒了?”
呢喃過後,忽然風雪中夾雜著交談聲傳了過來。
寧燕燕晃神看去,居然發現幾道黑影從遠處朝她這邊走過來。
當這道黑影越走越近,她才認出居然是同村的獵戶們。
來人總共三人,兩男一女。
年紀最小的女人也有四十多歲。
他們三人也發現了寧燕燕的存在,加快了腳步。
“燕燕!”
寧燕燕的口碑在村裏極好,幾乎村裏每個人都認識她。
畢竟是十裏八鄉的一枝花,很難不讓人記住。
“劉大叔,陳大叔,王姐!”
寧燕燕喊了一聲,朝著他們三個快步跑去。
等到了近前,隻見三人裹得嚴嚴實實。
隻漏出了一雙眼睛。
然而睫毛都已經結冰。
仍然凍得瑟瑟發抖。
“燕燕,你怎麼到山上來了?”五十多歲的老獵戶,劉大叔說話都在發抖。
王姐趕忙接了一嘴,“燕燕最近不是在山上打獵嘛,今天也是來打獵的嗎?”
“唉,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打什麼獵啊?”陳大叔歎了口氣,“快下山吧,現在山上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