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
兩年前,宋定安原本是可以大敗北楚大捷而歸的,可就在那一夜,嬌嬌用不習慣低弱的燭火想要個夜明珠。
可那是邊關之地,連穿暖都成問題更何況是什麼夜明珠了,宋定安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給她弄來。
故而,她便一氣之下獨自進入了深山老林。
宋定安急急放下手頭上的軍情猛追而去,三日後與嬌嬌回到營帳之時,卻見北楚攻了進來殺了宋定安一個措手不及,反勝為敗。
不僅如此大敗,甚至還被北楚將首傷了持劍的右手,慘敗而歸。
若是,若是當初嬌嬌不那麼任性,或許事情就不是這樣了。
沈嬌嬌慌了。
“這,這怎的能怪我?我自小金尊玉貴的,用不習慣那燭火又有什麼奇怪的?我又不是那個汐什麼嫣的粗使奴婢。”
“我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夜明珠而已,我哪裏有錯?我也不知曉事情最後會是那樣啊,。”
“定安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對?你也已經原諒我了,對不對?”
她如此委屈,宋定安再次相護,上前道,“太子殿下,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臣也早就不計較當初之事了,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再提。”
“要說起來,這也不是她的錯,再者,她也是想我便去邊關尋我的,說到底,也是臣的錯。”
君長澤聽到這裏,氣笑了。
“宋定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你說你有情有義,你說你心中有國有家,你義無反顧的上戰場殺敵,這本該是件大好之事,可是你現在卻叫人失望之極。”
“你說你原諒了她,那那些個死去的將士們呢?他們死了,回不來了,而你,宋定安,還活著。你又有什麼資格替他們原諒?”
這?
君長澤冷哧,“你說沈小姐是因為你才去的邊關,你很內疚很心疼,可那邊關是個什麼地方,是個女子能擅自去的嗎?我大慶國明文規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延誤軍情攪亂布暑,否則,斬立決。”
“沈嬌嬌,若不是看在沈相拚死替你求情的份上,你以為你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嗎?”
這?
眾人聽到這裏倒抽口氣,沈嬌嬌臉色發白,哪裏還有半點的嬌俏模樣。
“還有,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她一介女子不懂,可你這個少年將軍早就打過丈上過戰場的人會不懂嗎?延誤戰機,後果不堪設想,可你卻因為兒女私情置國家置百姓置將士們於不顧。”
“嗬,所以,這就是沈小姐嘴裏的有情有義之人?依我看,他才是最無情無義的那個。”
最後一句諷刺濃濃,端的叫這裏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
宋定安麵色慘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君長澤又冷笑接著道,“還有你所謂的情宜,隻給了這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沈小姐,你在護她的時候,又可曾想過你的妻子?她才是那個兩年裏無怨無悔精心照顧你的人啊,你現在,又置於你的妻子於何地啊?”
“宋定安,她阮汐嫣再如何是個低賤的丫鬟出身,但也是實實在在救你命的救命恩人,總好過兩年之內沒見過你幾回,也從來沒有照顧過你一分的青梅竹馬的沈嬌嬌要強吧?”
這句話一出,又讓所有人呆愣在地,同時也顏麵掃地。
他們方才還在讓宋定安拋棄糟糠之妻,迎娶這個茶水未端水未倒過的沈嬌嬌呢。
“抱歉,是我們錯了,請太子恕罪。”
他們齊齊認錯。
君長澤再次哧笑。
“你們要說抱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君長澤看著站在那處低著頭,看不清麵色的阮汐嫣,她就站在那裏,就像是個空氣。
她可以是空氣,但卻不是任人而欺的空氣,他君長澤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她不替自己討回這公道,那他來,還有,阮汐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她的身份也不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