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靳然,歡迎回家。”
江鹿的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包括宋靳然。
在他沒有來之前,江鹿曾經去福利院警告過他,讓他不要肖想進江家。
可如今的江鹿,跟前幾日的她判若兩人。
宋靳然微微皺眉,她想幹什麼?
在她放禮花的那瞬間,林承柏和陳詩璿以及其他同學剛好到門口。
她說的那句話,他們自然也聽到了。
陳詩雪和林承柏的視線不小心撞在一起,兩人臉上都充滿不解。
陳詩璿捧著禮物走進門,笑著打破這場安靜,“叔叔阿姨好,鹿鹿生日快樂。”
隨著眾人的出現,剛才沉寂的氛圍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在外人麵前,江父與江母不願讓家醜揚出去,於是兩人給江微雨和江序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帶宋靳然上樓。
不料,江鹿趁他們不注意,走到宋靳然麵前,主動拉起他的行李箱。
“我先帶你回房間。”
眾人再次愣住。
江序反應過來,以為江鹿又想到了什麼折騰宋靳然的法子,於是連忙阻攔。
“鹿鹿,今天你生日,來的人都是你的朋友和同學,你怎麼能隨便離開?”
“拿行李這種小事還是交給我吧。”
江序想從她手裏拿走行李箱。
可是江鹿把行李箱攥得更緊了,不肯讓步。
“哥,我來吧。”
“還是我來吧。”
兩人把宋靳然的行李箱當做寶物似的搶來搶去。
一旁的江微雨冷不丁道:“要不你們一起來?”
江鹿:“好。”
江序:“行。”
兩人同時拉著宋靳然的行李箱,以特別怪異的走姿往樓梯口走。
宋靳然跟在他們身後,三人奇奇怪怪去了二樓。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眾人都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了解江鹿的人都知道,對於一個外來者,她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麼殷勤地給宋靳然拿行李,自然是想到了折磨他的好法子。
二樓第四間房,江鹿推開門。
這間屋子在昨天就已經被阿姨打掃過,床品和家居什麼的一應俱全。
她把行李箱推進房間,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你慢慢收拾,我先下去了。”
“啊?”江序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江鹿奇怪地看著他,“啊什麼?”
江序:“沒,沒什麼。”
他之所以跟過來,就是為了在鹿鹿欺負宋靳然的時候,他好在中間勸架。
可結果呢?鹿鹿根本沒有欺負宋靳然的打算。
看著江鹿離開的背影,江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口,手指把衣服布料抓的皺皺巴巴。
宋靳然睨他,“怎麼了?”
江序緩緩道:“我覺得我太惡毒了。”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他怎麼能如此想她?!
宋靳然:“......”
-
江鹿下樓,剛到沙發上坐下,就聽到陳詩璿發出一聲疑問。
“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江鹿抬起腦袋,眼眸微眯,“我不該這麼快下來?”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陳詩璿連忙糾正,“當然不是,我以為你和江序哥要幫著宋同學打掃房間。”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江鹿隨手把果盤挪到自己麵前,叉了一塊哈密瓜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過生日。
對於江鹿的轉變,江父江母心中雖有疑惑,但今天是女兒的生日聚會,他們當然不好說什麼。
江母站起身,笑眯眯跟這些同學打招呼,隨後跟江父一起出門。
年輕人的世界,他們不過多摻和。
他們一走,同學們緊繃的神情都放鬆了下來。
陳詩璿端著果盤坐過來,用手肘推了一下江鹿,“你今天怎麼回事?”
江鹿放下手中的叉子,往後一靠,“怎麼?”
“你之前不是說,這個家有你沒宋靳然,有宋靳然沒你嗎?怎麼今天就上趕著幫他拿行李了?”陳詩璿表示疑惑。
江鹿:“人都是善變的。”
她跟陳詩璿這麼多年閨蜜,到最後不還是被她坑慘了嗎?
“那也不能變得這麼快吧?”陳詩璿瞪大眼睛。
“怎麼,你好像很不希望宋靳然住進我們家。”
“沒有啊,我這不是順著你之前的意思說話嗎?”陳詩璿笑了笑,又吃了幾塊水果來掩飾自己的小心思。
該死的,江鹿的心思怎麼變得這麼敏感?
江鹿把她的緊張情緒看在眼裏,嗤笑一聲,拿起桌子上的塑料刀叉扔到江微雨麵前。
“切蛋糕吧。”
江微雨一愣,“姐姐,現在才六點多,這麼快就切蛋糕嗎?”
生日聚會,蛋糕一般都是重頭戲。
切了蛋糕後,就意味著這場聚會要結束了。
江鹿看她,“不可以?”
“可以倒是可以,”江微雨小聲嘟囔,“但是還沒吃飯呢。”
慶祝生日的流程,先送禮物,緊接著吃飯,吃飯途中切蛋糕,生日聚會結束。
上一世,江鹿已經很久沒過過生日了。
她生日時,林承柏不是在公司忙就是在外地出差。
沒有人陪的生日,索性不過了。
這麼多年了,她都快把這套流程忘了。
江鹿直起身,“那就先吃飯,去喊哥哥和宋同學下樓吃飯。”
江微雨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好。”
她飛奔上樓,激動地跟猴子似的不停亂蹦。
“哥哥哥哥哥,你猜姐姐讓我幹什麼?”
正在幫忙掛衣服的江序看她一眼,“幹什麼?”
“她讓我來喊你,還有宋哥一起下樓吃飯。”江微雨笑顏如花,“你說姐姐是不是腦瓜開竅了?”
江序十分意外,“鹿鹿真這麼說?”
“那還有假?”
“那還說啥了!”江序把衣服一股腦扔到衣櫃裏,摟住宋靳然的肩膀,“走,下樓吃晚飯。”
兄妹兩人不知道在激動什麼,從樓上激動到樓下,從樓下激動到餐桌前。
直到江鹿拉開椅子,眾目睽睽下,她對宋靳然說:“你坐這裏。”
話音剛落,兄妹兩人更激動了。
一旁的林承柏臉色稍微難看,從今晚他進門的那刻起,江鹿已經無視了他很多次。
如果是往常,她早眼巴巴湊過來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
林承柏清了清嗓子,拉開旁邊的座椅,“鹿鹿,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