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媽此時姍姍來遲,驚呼一聲,立刻拿了大衣給沈知意:“夫人......”
“沒事。”沈知意,“小怡呢?”
“吃了藥睡下了,我剛在房間盯著小怡小姐,這才沒留意。”
沈知意擺了擺手。
辰辰指揮安媽:“死老婆子,幫我裝水,我還要再玩!”
安媽剛要拒絕,卻見沈知意對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雖然心中不解,但安媽還是照做。
沈知意上樓換掉濕透了的衣服,沒有吹頭發。
就那麼濕著頭發下了樓。
“老女人,你快出去!”辰辰興奮地催促她,“我還要玩!”
沈知意漫不經心地走出了別墅門,她站在外麵,給陸予白打電話。
電話通了。
“什麼時候回來?”沈知意問,“我有話要和你說。”
“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陸予白嗓音溫軟,“小怡休息了嗎?我給她帶了蛋糕。”
沈知意嘴角勾起一抹輕諷。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她和小怡,都不需要了。
電話掛斷後,沈知意便繞到後門進了家。
剛推開房門,便聽到樓下響起引擎聲。
緊接著就是‘咚’的一聲。
“陸辰!”陸予白的爆喝聲起。
辰辰站在樓梯上,滿臉的震驚:“小......小叔叔......怎麼是你?那個老女人呢?”
“老女人?”陸予白臉色難看,“你說誰?”
沈知意此時緩緩走到樓梯口,緩聲問:“辰辰說的是我?”
陸予白循聲望去,看到她頭發濕漉漉的,發梢還滴著水。
顯然是第一個受害者。
“陸辰!”陸予白怒聲,“你做了什麼!”
原本沈知意的話,他還不信。
不認為識大體的安茜養出來的辰辰,能說出‘野種’這種話。
可現在,由不得他不信。
“我......”辰辰哇得一聲哭了起來,“是小嬸嬸說她喜歡,讓我陪她玩的。”
陸予白更怒了:“臨近寒冬的天氣,你小嬸嬸怎麼可能會讓你陪她玩這種遊戲。”
“予白。”安茜是和陸予白一起進門的,也受了波及,“辰辰隻是貪玩了一點,不是有意的。”
她衝上樓,把辰辰抱在懷裏輕聲安撫。
安茜語氣勉強:“弟妹,真的對不起啊。辰辰和小怡不一樣,身體強壯,就是性格活潑。小孩子嘛,淘氣一點也很正常。你一個大人,就別和他計較了。”
“小孩子不負法律責任,你是不是就可以教他殺人放火了?”沈知意麵無表情。
安茜不滿:“辰辰隻是潑了你一身水,你就要咒他坐牢?你的用心也未免太惡毒了。”
“我用心惡毒?”沈知意嘲諷一笑,“大嫂,又是誰教了辰辰‘離婚’這種話的?”
安茜臉上閃過一抹慌張,抱起辰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轉身上了樓。
陸予白望著沈知意,眉頭緊蹙:“辰辰真的說了那種話?”
“信不信由你。”沈知意正欲轉身,“對了,讓你簽的文件,放在你的書房了。”
陸予白不在意地點頭:“知道了。”
“對了,蛋糕......”他把蛋糕提起來。
站在樓梯上的沈知意已經沒了蹤影。
無端的,陸予白心裏有些不安。
太安靜了。
沈知意表現的,過於善解人意了。
陸予白把蛋糕遞給安媽,叮囑:“等小怡醒了給她吃。”
安媽提醒:“小怡剛退燒,現在吃不了這些容易發熱的東西。”
陸予白心裏不是滋味:“知道了。”
他上樓,站在沈知意的門外,躊躇片刻,到底是沒敲門,轉而去了安茜的房間。
辰辰正在安茜的懷裏哭。
陸予白神色發冷,語氣帶著質問:“安茜,是你教辰辰說得那種話?”
“沈知意說是我,你就信了?”安茜轉頭看他,“你又怎麼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沈知意故意引導辰辰的?”
辰辰哭了起來:“小叔叔,真的是小嬸嬸教我的!她說好玩,要我和她玩。”
“你如果信沈知意,就把我們母子趕出去好了。”安茜深吸一口氣,“我做不來沈知意那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我的性格如何,你最清楚!”
陸予白有些遲疑。
難道真的是沈知意騙他了?
“算了。”安茜自嘲一笑,“現在你大哥沒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到哪兒都不受待見。其實沈知意討厭我,可以直接告訴我,沒必要用這種手段挑撥離間。明天我就搬出去,不會再打擾你們。”
想到她如今的困境,陸予白心裏一軟:“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搬出去的。”
安茜嘴角微微挑起一抹淺笑。
她就知道,陸予白會偏向她。
不過沈知意,確實是個棘手的麻煩。
......
翌日一早,小怡的情況好轉許多,沈知意送她去學校。
葉簡約了她去看工作室的場地,有幾個不錯的地段。
看到最後一個場地時,不期然的,和安茜相撞。
葉簡嘖了一聲:“晦氣。”
沈知意雖有些意外在這裏遇到安茜,但也無心探究她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她轉身想走,身後卻傳來安茜的聲音。
“沈知意,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挺有心機的。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籠絡住予白的心了?”
話說得刺耳又難聽。
沈知意轉身,淡淡道:“你慌什麼?”
“你才慌!”
“沒慌,又何必故意在我的麵前強調主權?”沈知意抬眸。
“挑釁我?”安茜抱胸,輕蔑一笑,“我勸你別費盡心思去迎合予白了,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倒是想嫁,可惜你不幸去世的丈夫是他的大哥,想嫁也嫁不了。”沈知意有些遺憾。
安茜的臉色隱隱發青:“結婚五年都沒能讓予白對你產生興趣,女人做到你這樣,也挺失敗的,還不如路邊的一條狗。”
沈知意上前一步。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這一掌很用力,她的掌心發麻。
“安茜,我和你之間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是你非要自找不痛快!”沈知意冷冷道。
倏然,安茜捂著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知意!你在幹什麼!”陸予白的聲音驟然傳來。
轉身。
隻見狹長的走廊裏,兩個模樣格外出色的男人並肩而立。
前者寸頭,眉眼冷峻,一身高定西裝不好好穿著,外套隨意敞開,襯衣扣子解開兩顆。
後者神色溫潤,眉心微蹙,身著淺色商務裝,眼底卻帶出幾分怒火。
江肆年和陸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