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眾所周知，能用，就別動。

陳墨一時間拿不準這池塘裏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但既然它處於穩定態，就先別刺激它。

而且即便要處理，也不可能是大白天的進行。

沒多久就要到暑假了，到時候趁著學生們放假，安排個施工再具體看是怎麼回事。

“陳教授？”

一聲清麗的嗓音從背後響起，是孫曉靜。

陳墨的課不涉及學分，而且是麵向所有專業的。純屬有興趣了在教務係統預約一下就能來聽。

孫曉靜讀的是機械設計，可在課堂上卻表現的非常積極，而且對問題的思考也很有深度。所以陳墨對她有印象。

“今天上課，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靈控司內部是如何運轉的？”

陳墨笑了一下：“這麼好奇？”

“對。教授，我畢業了以後想考靈控司。”

“靈控司的招錄門檻很高。”

“我會努力的。”

“你不是相關專業。”

“這幾年我已經自學了畸獸相關的課程，知識層麵上不會弱於科班的學生。”

“靈控司很危險。即便是普通從業人員也要頂著很大的壓力。”

“我不怕！”

“那如果你進入了最後一輪，又被財團弟子擠掉了呢？”

陳墨說的是事實。財團會想盡辦法往靈控司安插人員，自然不會放過正常的招錄機會。想想自己可不就是雷嶽直接安排的嗎？

但話說回來，靈控司的一線人員一直都是緊缺的，財團也確實有能力扶持和培養出相應的人才。

普通人家，很難。

孫曉靜呼吸加重，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一下學期某天，她去銀行辦理業務。正好遭遇畸獸捕食。

那張牙舞爪的腐朽獵蜥甚至還知道堵著門不讓人逃走。

她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人群逃竄，卻被一個個逼死在角落。

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城裏，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當腐朽獵蜥的牙齒即將咬在孫曉靜脖子上的時候，一位不知名的靈控司成員飛起一腳將其踹倒。

那一幕深深定格在孫曉靜腦海裏。此後，她就對靈控司多了一份執念。

從大二開始，她自學跟畸獸有關的所有課程、不斷蹭課、主動接觸相關信息。在不影響本專業學習的情況下，攝取與畸獸相關的知識。

等陳墨成了客座教授後，更是一堂不落。

而現在，陳墨話如同一盆冷水從她頭上澆下。

“從個人求職的角度而言，我不是很建議你隻執著於靈控司，劃不來。”陳墨語氣溫和，但對孫曉靜而言，打擊太大了。

她慢慢低下了頭，聲音也小了許多：“但我還是想試試......真就沒機會嗎......”

陳墨聽出了她的失落，但也感受到了性格中那股子倔強。

但事情不是你倔強，就能成功的。

靈控司招人，即便排除財團的影響，也得是高度契合這個工作的才行。

心智、抗壓、對畸獸和靈修的正確理解，這都不是單純靠努力可以獲得的。

即便你再努力又如何？這世上有的是人比你努力，比你有資源，比你有天賦，甚至還比你運氣好。

現實就這麼殘酷。

兩人走進教室，正好到了上課點。

陳墨抽出伸縮教鞭，在黑板上敲了兩下：“好了，回位置吧，上課。”

教室裏很快靜了下來。

“來吧，咱今天說與畸獸息息相關的人，靈修。”陳墨掃視了一下教室內的學生，“你們覺得大多數靈修會從事什麼工作？”

台下的學生紛紛開口。

“去財團當保鏢。”“倒騰畸獸材料。”“進入秘密科研機構。”

當然，最多的答案便是，靈控司。

陳墨還是點了點頭。

“大多數天生的靈修會被靈控司和斬荒營吸納，今天先聊靈控司。你們覺得靈控司內部靈修的比例占了多少呢？”

“那肯定很多啊，百分之八十吧。”“我猜九十。”“壓一手百分之九十五。”

陳墨等著學生們爭了一會，敲了敲黑板：“其實隻有大概五成。對，就這麼點。

“一般而言，靈修在靈控司內負責一線工作。同時，還需要大量普通人做事故後續處理、受害者安撫、對外協調以及裝備的養護與製造。”

說到這裏時陳墨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孫曉靜。

後者明顯激動了起來。

她的專業，可不就和這一條對應上了嗎！

而且，她還自學了畸獸相關的課程，這，太對口了簡直！

緊接著，陳墨先後以抓捕彭興時管道佬幫忙和酸蝕犬事件中周恒山正確的選出處理人員為例。

先後解釋了靈控司的工作需要與群眾配合以及靈控司內部調度的運作方式。

當然，人物都經過了化名。

這讓平時神秘但接觸不到的靈控司變得接地氣起來。

“......最後，我要說的是，靈控司的招錄非常嚴格，也沒有固定的筆試和麵試模板。”

說到這裏，再次瞟了一眼孫曉靜。

“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做好知識儲備。或許能有機會。下課。”

孫曉靜瞬間明白，這是陳墨在回應她的問題！原來自己努力積累而來的東西，在靈控司，是被需要的！

等所有同學散去後。孫曉靜跑到陳墨跟前、鄭重地給鞠了一躬。

“陳教授，謝謝你！”

說完，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光是看背影，都能感受到這姑娘現在一定非常開心。

是的，現實一直很殘酷。

但努力的人，永遠值得這個世界的善意。

正在這時，他腦海中微微震動了一下。

意念點開私信，是周恒山發來的。

“頭兒，我們從總司請了一個馭獸師來，不過獲得的信息很有限。”

兩秒後是第二條。

“酸蝕犬從你胳膊上聞到了很好吃的味道。其他的一概不知。”

陳墨立馬反應過來，是昨晚推開李清清時候，被人擊中的。原來這沒有威力的子彈是給酸蝕犬定位用的。

“另外還有一點。昨晚上遇襲的不止你一個。翠嶺區兩人，鐵港區三人，甚至連藝術高地都有一人。都是靈控司的人員。可目前為止沒什麼線索，頭兒，這事兒怎麼查？”

“不要急，這不是我們一個分司的事，先讓總司頭疼一會去。你們聽上頭命令就好。”

這邊剛掛斷，那邊江季同的消息也來了。

“師父，經偵那邊給消息了，彭興母親和妹妹的賬戶分別在本月16、19、23和25號收到過大筆款項......正好是他殺了四名靈修的隔天。”

“資金來源呢？”

“永盛債業，是靈樹科技控股的一家金融機構，主要給下層區人放債的。”

“你把工作安排一下，帶上李迷糊，十二點半開車來雲涯大學東門接我，我們去西口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