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翠花的陰影完全籠罩了我。
“我改主意了,不能讓你吃太飽,免得你有力氣逃跑。”
她猛地俯身,一把抓住我早已破爛不堪的衣領,用力一撕!
“放開我!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我拚命地掙紮抵抗。
身上的傷口崩裂,鮮血滲出,再次染紅衣衫。
布滿傷痕的身體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屈辱如同潮水將我淹沒。
饅頭裏又加了藥,我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對上近兩百斤的李翠花,我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
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意識在極致的痛苦中變得模糊。
明明我聽了養父母的話,嘗試著接納林家爸爸媽媽。
前一刻我還在商場挑選送給他們的禮物,回應他們對我的歉意。
為什麼轉眼就身在地獄,被人像牲口一樣壓在身下,灌了藥任意欺辱?
一切結束後,李翠花饜足地提起褲子。
嘴裏哼歌,出了柴房。
我感覺自己死了。
靈魂仿佛飄到了屋頂,俯視著下方毫無尊嚴的軀殼。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柴房外壓低聲音的對話聲。
“好像傷口感染了,燒得太厲害了!這不會出人命吧?”
“怕啥?那邊不是說了,教訓要給夠。”
“還是打電話問問吧。”
林啟星看到來電是李翠花,嘴角一勾:“又怎麼了?”
李翠花有些慌:“顧墨軒高燒,都開始說胡話了,接下來怎麼辦?”
林啟星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周舒曼,小聲說:“這麼快就玩死了多沒意思?給他喂點藥,吊著命就行。”
周舒曼走了過來:“啟星,出什麼事了?”
林啟星立馬柔和一笑,聲音溫柔:“媽,沒什麼,就是李翠花說墨軒哥哥有點感冒,畢竟山裏早晚溫差大,很容易著涼。”
周舒曼麵露猶豫:“要不算了吧,已經嚇唬墨軒兩天了,讓他回來吧。”
林啟星立馬委屈巴巴地說:“哥哥害我被人販子拐走半個月,他才在山裏待了兩天而已,我當時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就怕來不及盡孝。”
周舒曼心疼不已,立馬改了主意:
“墨軒確實不像話,剛回林家就被富貴迷了眼,竟然想讓你消失!”
“雖然他是我親生的,但你是我一手養大的,怎麼能讓他欺負你?”
林衛東從樓上下來,聽到周舒曼的話後表示讚同。
“畢竟沒帶在身邊教養,沾染了壞習性也正常。”
“可能是我們一次性補償他太多了,給了他可以擠走啟星的錯覺。”
“讓他在山裏多待幾個月,好好反省。”
“我找的演員都是專業的,有分寸。”
“正好山裏空氣好,對他沒壞處。”
我被人撬開嘴,灌了藥。
高燒漸漸退了,沒死成。
我不再試圖逃跑。
有人給我送吃的,我就吃。
讓我喝水我就喝。
李翠花對此很滿意。
“早這樣不就好了?”
“我不怕告訴你,整個村子都是一條心,每個人都會盯著你。”
“你跑不掉的。”
我沒作回應,跟認命了似的。
我注意到每天給我送飯的人,是我被吊起來打時麵露不忍的婦人。
趁著婦人單獨進來送水,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嬸子,”
我壓低聲音說,
“我不求你放我走,我隻求你幫我打個電話。”
不等她回答,我將一張紙條塞進她手裏。
上麵是我用血寫下的爸媽的電話號碼。
就在這時,柴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婦人臉色瞬間煞白,慌忙端起水盆,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與進來的李翠花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