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我以為要死在這裏的時候,是一個清潔工打開了門。
她似乎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大叫著將我從冷庫裏麵拖了出來。
緩過來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選擇報警。
既然沒有辦法講道理,那我就選擇找警察,我就不相信討不回自己的公道。
可是警察來了之後,總經理卻直接帶著所有同事證明,是我無緣無故的礦工,還想偷溜進冷庫裏麵偷東西,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才導致自己被關進去的。
“警察同誌你們是有所不知,顧嘉明跟公司的同事們關係很差,之前幾次三番的惹事就算了,沒想到這次變本加厲,居然越權跑進了冷庫!”
程顥星說得繪聲繪色,還一邊斥責我吃裏扒外,說要讓公司開除我。
就連警察也半信半疑地看向我,覺得是我賊喊做賊。
我百口莫辯,隻能眼睜睜看著警察們上了車離開。
有同事在身旁小聲議論著,“程顥星家裏有權有勢的,舅舅還是警察局長,咱們都是躲著走,顧嘉明非要跟人家硬剛,現在好了吧,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是家裏上有老下有小,反正顧嘉明孤身寡人一個也不怕死,當然敢這麼做了,不過他現在鐵定要被公司開除了。”
程顥星也滿臉得意的站在我身前。
“顧嘉明,你不是很有本事嗎?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整治我?”
他朝我頭上吐口水,見我始終沉默著,似乎覺得沒意思,招呼著那群狗腿子同事們離開了。
我蹲坐在路邊,隻覺得心底一片寂寥。
或許,我的人生就隻能一片灰暗吧。
就在這時候,我被一個礦泉水瓶砸中。
我扭頭看見一個脊背佝僂的老奶奶,她推著三輪車從我身邊路邊,笑著讓我幫忙把腳邊的空礦泉水瓶遞給她。
“不好意思啊小夥子,砸到你身上了,你沒事吧?”
奶奶笑起來的時候,眼尾的皺紋中都透著和藹。
可我卻鼻子一酸,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因為我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生前的時候也總是喜歡推著一輛三輪車,出去撿礦泉水瓶。
哪怕我們跟她說,國家補貼完全夠生活開銷,她也還是樂此不彼。
老奶奶看見我哭,有些慌張的將車停下來,步履蹣跚的來到我身邊。
“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瓶子砸疼你了?都怪我沒有放好瓶子,掉下來砸到你。”
奶奶想伸手拍我的後背,但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在自己褲子上蹭了兩下,才摸著我的腦袋。
“好孩子別哭,生活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咱們的背後還有國家呢。”
她的話似乎點醒了我。
我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衝著老奶奶點頭。
“嗯,我不哭,奶奶謝謝您。”
奶奶擺了擺手,撿起礦泉水瓶後又推著三輪車離開了。
我眼含淚花的抬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轉身回去提交辭職信。
剛從人事辦公室走出來,就看見程顥星正站在我的工位前。
他打開了我的電腦,在我看過去的時候,挑釁一般的直接將我的電腦格式化。
裏麵那些我加班了半年的文檔全部被清空。
同事們紛紛誇著程顥星帥氣。
他也在吹捧聲中衝我揚起腦袋,“我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蟻而已,要怪就怪你家沒錢沒背景,活該你小子是個窩囊廢!”
我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聽見這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窩囊廢嗎?
我轉身就走,回到家之後從床底下翻出那個早已陳舊不堪的布包。
沉甸甸的包裏麵裝滿了功勳章。
我曾經將這些獎章視為榮耀,後來又因為擔心觸景生情才收起來。
可是現在,我直接打車去了解放軍部隊。
我高舉著手裏的勳章,聲音充滿了堅定。
“我要舉報,警察與人民勾結,徇私枉法,褻瀆人命!”
“我想要國家還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