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的人群發出一片驚呼,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立刻上前拉架。
可他們很快發現,林歸晚像是瘋了一樣,雙目赤紅,下了死手,幾個人合力都拉不開她。
顧邵東也一早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看見林歸晚情緒激動,迅速上前用力掰開了林歸晚的手。
方文姝這才得到喘息的空間,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起來。
林歸晚殺心依舊,她掙紮著想再次的撲上去。
顧邵東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製不住林歸晚,眼神一凜,迅速拿起旁邊桌上的一個紅酒瓶。
他沒有絲毫猶豫,對著林歸晚的後腦勺用力敲了下去。
林歸晚身體一軟,徹底暈了過去。
整個花園陷入一片死寂。
顧邵東知道是那張照片有問題,立刻示意手下的人把屏幕電源拔了。
他低頭伸手摸了摸懷裏的人,隻是砸暈了,沒有造成其他外傷,這才鬆了口氣。
他吩咐手下的人:“把她送去顧家的私家醫院。”
花園裏的賓客們還未從剛才的驚魂一幕中回過神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林鶴看著林歸晚被帶走,臉色鐵青。
他好不容易盼著這個大女兒回國,指望她和顧家的聯姻能給公司帶來些好處,沒想到她竟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當著這麼多賓客和媒體的麵發瘋!
這場宴會,他請了無數媒體,本想為公司好好造勢,現在全成了一場笑話。
林鶴的視線掃過花園裏那些閃爍不停的鎂光燈,怒火中燒。
一切都毀了,可他不能發作,他不能走,他得留下來善後。
林鶴壓下心頭的怒火,轉身扶起還在地上癱坐著的方文姝。
方文姝的臉上滿是驚恐,身體微微發抖,任誰看了都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林歸晚那個小賤人,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老公,我好怕......”
方文姝眼淚撲簌簌的掉,靠在林鶴懷裏,聲音都在發顫。
林鶴的怒氣稍稍平複了些,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死去的前妻,甚至連她的模樣都快忘了,自然也無法理解林歸晚為何會突然失控。
在他眼裏,這就是林歸晚的瘋病又犯了,在故意給他難堪。
記者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將林鶴和方文姝團團圍住。
“林先生,請問剛才林歸晚小姐真的是在國外治精神方便的疾病,但是效果不佳,剛才又發作了是嗎?”
“方女士,您會追究林小姐的責任嗎?”
“林小姐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她這樣是否還有資格繼承林氏的股份?”
記者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過來,林鶴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想發火,卻又顧忌著形象,隻能勉強擠出一句:“無可奉告!”
可這四個字在此時此刻,顯得蒼白又無力。
就在林鶴快要被逼到極限時,林書禾擠了進來。
林書禾眼眶紅紅的,臉上滿是擔憂,她走到林鶴身邊,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
“爸爸,讓我來吧。”
她要讓林鶴知道,她才是唯一靠得住的人,即使剛才被林歸晚的行為嚇到了,還是強壯鎮定。
林書禾轉過身,對著所有媒體,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媒體朋友,很抱歉讓大家見笑了。”
她抬起頭,眼淚正好滑落下來,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姐姐......她小時候受過一些刺激,所以情緒上,是有點不穩定。”
她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林書禾麵上滿是愧疚,心中卻是壓不住的興奮。
憑什麼林歸晚一個瘋子,就能占著林家大小姐的位置,還能和顧邵東訂婚。
今天,她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林歸晚就隻是一個瘋子。
配不上林家大小姐的身份,更沒有資格嫁給顧邵東。
“不穩定是指什麼?是說林小姐有暴力傾向嗎?”
記者嗅到了關鍵信息,立刻追問。
林書禾像是被問到了痛處,咬著嘴唇,像是不知道如何解釋,眼淚像斷了線一般掉個不停。
“不,不是的......姐姐她隻是......隻是病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控製不住自己。”
記者們立刻抓到了重點。
“那林小姐今天對您母親的攻擊行為,林家會追究嗎?”
林書禾聽到這個問題,連忙搖頭,邊哭邊說:“當然不會,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會為難姐姐呢?”
“她的身體情況我們都清楚,我們隻會更心疼她,怎麼會怪她。”
在場的賓客們看著她這副樣子,都紛紛稱讚林書禾是個懂事的孩子,再想到林歸晚,就隻剩下了鄙夷和厭惡。
林鶴的生日宴本就是直播,再加上邀請了眾多媒體,消息幾乎是同時散播了出去。
一時間,網上對林歸晚的評論鋪天蓋地。
“我的天,這哪是精神不穩定,這根本就是個瘋子吧!”
“那麼大的力道掐脖子啊,這是想殺人吧?太可怕了!”
“她妹妹好可憐,攤上這麼一個姐姐,還要在媒體麵前替她說話。”
“顧少真慘,攤上這麼個未婚妻,這婚還結的成嗎?”
顧家私立醫院的走廊裏,顧邵東站在病房門口,聽說林歸晚醒了,準備去看望,可從她到醫院,顧邵東的眉心就擰得緊緊的。
他抬手想推門,卻被身旁的趙雅蘭一把拽住。
“你現在進去做什麼?”
趙雅蘭的語氣裏滿是嫌惡,她本就不滿林歸晚是個有精神病的瘋子,現在親眼見到了,更是不想讓兒子娶這麼一個女人。
“現在外麵鬧得滿城風雨,我們顧家的臉都讓她丟盡了,你還嫌不夠亂嗎?”
她透過觀察窗看著林歸晚,眼神冰冷。
“我看,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把這門婚事給取消了。”
取消婚約。
“不行!”
顧邵東不加思考,立刻拒絕。
他從來沒有想過換結婚對象,哪怕他在外麵找再多女人,也從沒想過娶除了林歸晚之外的其他人。。
“不行。”
顧邵東又重複了一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很快找到了借口。
“奶奶那邊不會同意的。”他搬出了唯一能壓製住母親的擋箭牌。
“何況我們還有婚約在身,她人醒了,我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