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她意猶未盡地將唇抿回。

“當然了老公，我一直愛的人是你。”

林歆晴的眼睛美得動人心魄，讓我墜落到回憶之中...

最開始的窮，刻在骨頭裏。

我和林歆晴是一個孤兒院裏出來的。

吃的清湯寡水，衣服是年紀大些的孩子穿剩的。

補丁疊著補丁。

沒人管你將來，能長大就不錯了。

我們倆能湊到一起，是因為都愛往那個堆舊書的儲藏室鑽。

別人嫌那裏黴味重。

我們卻能對著半本殘缺的《文物概覽》瞎猜半天。

在生了鏽的舊銅鎖或是豁了口的粗瓷碗麵前。

幻想著它是什麼寶物。

時間一長，我們之間生出情愫。

我十六歲，按規矩得離開孤兒院自謀生路。

林歆晴比我小幾歲，說什麼也要跟我一起走。

“守成你不帶我走，我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院長也無奈，給我塞了幾十塊錢讓我帶著她一起走。

我帶著林歆晴在餐館洗盤子。

工地搬磚，勉強糊口。

直到有一次。

我因為多說了一句攤主的“古玉”是仿的，被追著打。

一個幹瘦的老頭攔住了攤主，他看了我和林歆晴一眼。

“對老東西有興趣？不怕苦？”

自此，我和林歆晴也算入了行。

老頭是個落魄的老掌眼。

一身本事，但脾氣古怪。

我們師徒三人住在一間潮濕的地下室。

吃的雖不是什麼大魚大肉。

但對我們來說，已是天堂。

因為師傅教得嚴，也教得真。

他常說：

“鑒寶先鑒人，心不正，眼必瞎。”

三年出師，師傅說該教的都教了。

剩下的路自己走。

我和林歆晴又踏上了“流浪”之旅。

憑借一身紮實的鑒賞功夫，我去了大拍賣行。

林歆晴成了珠寶店的鑒賞師。

摸爬滾打幾年，我們決定自己幹。

租了個小門麵，取名“博古軒”。

掛牌那天，我們順便去領了結婚證。

她穿著白襯衫，笑得特別好看。

“守成，我們終於有家了。”

博古軒剛起步，很艱難。

直到商人陸子謙出現，他喜歡收藏。

看中了我們的專業技能，提出投資入股。

錢和資源來得正是時候，公司搬進了寫字樓。

我們終於有了一些閑暇時間。

林歆晴會推掉不必要的應酬，陪我一起讀那本《文物概覽》。

她知道我頸椎不好，還專門去學了按摩。

雖然不專業，老是將我摁得齜牙咧嘴。

有了閑錢，我咬咬牙。

租了一天遊輪給她補辦了一個盛大的婚禮。

她臉上的笑容，比頭頂的太陽還耀眼。

我以為幸福會一直持續到生命盡頭。

可隨著公司規模像吹氣球一樣脹大，我的美夢破碎。

陸子謙拉來了更多投資人，場麵越來越闊氣。

我不喜歡那些觥籌交錯，言不由衷的場合。

林歆晴卻說沒關係，她去應付就好。

“守成，你安心把關好拍品和鑒定，外麵這些應酬交給我。”

她穿上昂貴的定製禮服，笑容得體。

拍她勞累，我和她商量是否要放緩腳步。

她笑容凝固。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想再回去過那種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