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日午後,薑芸正在自己小屋整理草藥,就聽見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心頭莫名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很快,一個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跑來,“薑芸姐姐,快、快去陛下那兒!陛下突然頭痛劇烈,嘔、嘔血了!”
薑芸手裏的草藥撒了一地,也顧不上撿,跟著小太監往外跑。
一進寢殿宮人們跪了一地。
祁淵歪倒在軟榻上,臉色慘白,額上青筋暴起,雙手死死按著太陽穴,地上有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廢物!一群廢物!太醫院的人呢?!都死了嗎?!”祁淵揮袖將小幾上的藥碗掃落在地,瓷片四濺。
他眼底血紅,戾氣衝天,“拖下去!都給朕拖下去杖斃!”
立刻有兩個近前的太監被侍衛捂住嘴拖了出去。
薑芸腿一軟,跪倒在地。
【痛......殺!全都該殺!】
【是那碗羹......是誰......竟敢......】
聽到這裏,薑芸渾身冰涼。
毒?陛下中了毒?
就在這時,太後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疾步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恰到好處”的焦急和心痛。
“皇帝!皇帝這是怎麼了?快,哀家帶了參湯來!太醫呢?!”
她目光掃過狼藉和痛苦的祁淵,最後落在跪著的薑芸身上,眼神倏地一冷。
“又是你這個宮女在場?皇帝方才還好好的,怎的你一過來就......”
這話裏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祁淵猛地抬頭,死死盯住薑芸,那眼神像是要將她剝皮拆骨。
不等薑芸辯解,殿外又一陣騷動。
隻見李德全臉色難看地引著兩個侍衛和一個麵生的小太監進來,那小太監手裏還捧著一個布包。
“陛下,”李德全聲音沉重,“禦膳房的小路子......說是有要事稟報。”
那小太監“噗通”跪倒,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太後娘娘饒命!奴才......奴才今日整理雜物時,在、在薑芸住處附近的角落,發現、發現了這個......”
他顫抖著打開布包,裏麵是幾包用油紙包著的粉末,還有幾錠明顯超出宮女份例的銀元寶。
一個侍衛上前查驗粉末,“陛下,此物......與陛下今日所用羹湯中殘留的毒物,氣味一致。”
“人證物證俱在!”太後一拍案幾,“好你個膽大包天的賤婢!竟敢謀害聖上!來人啊!給哀家將這個毒婦拿下,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侍衛立刻上前就要抓薑芸。
“不是我!陛下明鑒!奴婢冤枉!”薑芸掙紮著喊道。
她知道,這是有人栽贓自己,那地方她根本就沒去過。
祁淵死死盯著她,胸口劇烈起伏,嘔出的血絲染紅了前襟。
【她竟真的......背叛朕?】
【......可她平日裏......還費盡心思幫我緩解......】
【不......朕不信......但......】
就在侍衛的手即將碰到薑芸的那一刻,祁淵吼道:“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
祁淵喘著粗氣,目光從薑芸臉上刮過,又看向太後,聲音嘶啞:“母後......此事,朕要親自審問!”
太後眼神一厲:“皇帝!證據確鑿,還有何可審?莫非你要袒護這個謀害你的賤人?!”
“朕說了!”祁淵提高音量,帶著暴戾,“朕要親自審!把她押入死牢!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動她!”
太後深吸一口氣,冷冷道:“好,那就依皇帝。但願皇帝莫要心慈手軟,養虎為患!”說罷,拂袖而去。
薑芸被拖了起來,押往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