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到回去後自己還要麵對那個濕噠噠的床,薑芸便一陣頭疼。
“對了,你的床現在應該是不能睡了,可現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幹淨的被褥,不如薑芸姐姐今天就先在我這裏將就一下好了。”元綠拉著她的手,眨著眼睛望向薑芸,大有她不答應就一直耗著的架勢。
薑芸實在是太累了,現在隻想趕緊躺下休息,最好是能讓自己一覺睡醒直到明日正午。
但這注定隻能存在於薑芸的想象之中,睡到日上三竿,除非她明天不想活了,不怕祁淵那個暴君突然發怒直接把自己給掐死。
“薑芸......薑芸?”元綠不過是去拿個東西的功夫,再回來時薑芸已經躺下呼呼大睡了。
她也就表麵上跟元綠客氣了一下,實則元綠離開片刻不曾注意,薑芸便撐不住倒頭就睡了。
說到底,這也怪不得薑芸,要知道她這幾天又是應付祁淵,又是對付他周圍那群不懷好意的女人,實在是累得不行了。
“罷了,看來跟著陛下真的很累人。”元綠推了她一下,發現薑芸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之後,索性放棄了,直接隨薑芸去睡好了。
“幸好這床足夠睡下我們兩個啊。”元綠看著她睡顏,忽而笑了,“真羨慕你啊,不會被家裏人賣到這種地方來,不像我,阿娘為了給家中幼弟娶媳婦,特意把我給送到了宮裏。”
“都說這宮中是吃人的地方,”她除了鞋襪,跟薑芸並肩躺在一起,“也不知道我今日主動跟你交好是對是錯。”
薑芸一覺睡到天亮,再醒來時看著頭頂略顯寒酸卻跟自己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屋頂時,愣怔了片刻,隨即猛地坐起身子,不由驚呼一聲。
她怎麼就忘了呢?
自己已經穿越了啊!
薑芸匆忙起身,穿戴好之後深吸了口氣,這才鼓起勇氣推開屋門。
“哎呦,薑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啊,”李德全焦急地在門外來回踱步,這會看到薑芸出來,就跟見著了救命恩人樣的,“姑娘快些跟老奴走吧,陛下他現在正在找你呢。”
“什、什麼?”一瞬間,薑芸隻覺得天旋地轉,雙腿發軟,險些站不住腳,若不是她反應快,及時扶著門邊,要不然怕是要直直摔倒在地了。
“薑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李德全滿臉擔心,看向薑芸的目光帶了一絲關心,“姑娘你這還能去找陛下嗎?要不然老奴去跟陛下他......”
“不!不用不用,”薑芸連連擺手,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她怎麼敢跟祁淵這個暴君請假的,“陛下現在身在何處?還勞煩李公公您帶我過去了。”
“好好好,姑娘你自己也多注意些啊。”李德全邊走邊絮叨著,時不時拉著薑芸聊些有的沒的,但大多數時候,兩人聊的還是祁淵。
多虧了李德全,這下薑芸對祁淵的了解更多了。
隻是她不明白,若是因蕭貴妃之死而成現在這樣的話,那祁淵他小時候究竟經曆了什麼?
她滿心好奇,可關於祁淵幼時的經曆,薑芸不敢問。況且她覺得就算自己問了,這宮裏麵也沒人敢跟自己講,對這個禁忌肯定都是隨口敷衍著,沒私底下跟祁淵說她壞話就不錯了。
不過薑芸也清楚,自己若是想安安穩穩在宮裏活下去,甚至是活得舒坦些,那必須得跟祁淵打好關係。她現在已經不再奢求能和宮女、和後宮妃嬪愉快相處了。
這才跟了祁淵多久,薑芸便已經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給處死。
“公公,陛下這麼早叫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啊?”薑芸跟著李德全走了一路,期間東拐西拐的,短短一會功夫就成功讓薑芸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開玩笑,這皇宮這麼大,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摸清楚逃到宮外的路,除非薑芸能像電視劇中演得那樣,咻一下飛起來。
“這個......”李德全訕笑著搖頭,“老奴隻是奉陛下命令,前來請薑姑娘過去罷了,至於要做什麼,這老奴也不清楚啊。”
薑芸一臉震驚,怎麼祁淵這家夥連自己的貼身太監都瞞著呢。
她無心為李德全謀不平,現在更重要的是,祁淵他這次究竟又想做什麼。
薑芸仰頭看天,太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這下她更不理解了,這大白天的,祁淵究竟有什麼地方能用得上自己。
總不能是他昨晚沒睡夠,現在準備睡個回籠覺吧?
李德全帶著她又走了一段距離,在大殿前停下了,“薑姑娘,請吧。陛下他就在裏麵等著你呢。”
站在台階下麵,薑芸抬手遮著陽光,眯著眼往上看,不似想象中那般金碧輝煌,是很簡單傳統的木式建築,可即便是薑芸這種對建築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也不難看出,這宮殿絕對耗資巨大,建了許久。
“嘖,真不愧是暴君啊。”她輕聲感慨著,抬腳便往上走去。走到一半,薑芸突然覺得少了些什麼,猛地回頭看,果不其然,她的感覺沒有錯,少了李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