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閑,那你幹麼這麼早下班?你不是都工作到深夜的?”
沈瑜想這麼懟他。
下意識的,完全條件反射的。
好像,她很了解男人的工作時間。
嗯?
好奇怪。
他才是三歲孩兒。
不與傻瓜論短長。
沈瑜決定繼續睡覺。
房間又恢複了死寂。
沈瑜腦海裏,破舊的屋,上吊死了五天的屍體,再次浮現出來。
沈瑜側臉看男人。
男人坐在藤椅上,右手支著頭的,剛好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沈瑜頓感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你沒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她問的很小聲。
好像很清楚,男人是該有問題問她的。
比如,今兒她都見了些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派保鏢跟著她,不就是這樣嗎?
......
男人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問他。
黑如寒潭,沈瑜總覺得像條毒蛇的他的眼睛,再次銳利地落在她臉上。
她並沒多大的變化,還是一板一眼,除了不記得他。
“那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又是這樣的對話的方式。
對方,好像永遠都是高高在上。
沈瑜極其不喜,“我們真的有見過嗎?如果是的話,那你應該很討人厭!我是不會跟你這樣的人做的。”
他說,他們不是第一次,可沈瑜覺得,他們就是第一次。
他態度真的好惡劣!
就算是金主爸爸也不能這樣吧。
啊,她搞錯了,就因為是金主爸爸,才會如此惡劣!
他不會因為她覺得他脾氣不好,就多忍讓她。
那她又是何時與他見過的?
男人再次嗤笑,算是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評價自己。
也不算第一次。
從他傳出結婚起,她一直都是這樣。
所以,才會如此報複他!
......
“是嗎?我也覺得,我都如此惡劣了,你還要纏上來,你也挺如此惡劣的。”他是沒了耐心,從藤椅上起來。
高大的身軀,將沈瑜望他的視線,遮擋了。
這一刻,沈瑜感覺自己被他壓的無法呼吸。
她攥緊了被子,“那個婦人是誰?”
沈瑜還是問了。
她想,她不問的話,男人也不會答。
即便她問了,男人也不回答。
“哪個婦人?”
啊,還跟她裝傻呐。
“叫我沈瑜的那個!”
“今天叫你沈瑜的有兩個,所以,為什麼充卡?你認得她?”
沈瑜:“......”
看吧,他真的很讓她不舒服。
一切明了,又一切不挑明。
好像特意讓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痛了,她就懂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四目再次相對,男人未在她眸中,看出一絲波動,連她慣有的說謊微表情都沒有。
......
“信!阿貓阿狗,隻要心軟,你都會抱回家。”
他又再次譏諷她。
好像樂於助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你並不信啊!你是怎麼做到,睜眼說瞎話的?”
她想學這個技能。
好像挺厲害的。
男人再次被懟到無語,“你不是沒問題要問?怎麼又那麼多?你問這些重要嗎?”
他麵上的不耐,已溢了出來。
沈瑜似乎還有點怕,翻身道,“......確實不重要。”
男人起身的高大身軀頓了一下,目光又難測情緒的,盯著裹緊被子,背對著他的她。
“沒睡意,就別假裝睡了。”
“可我不想起來!”
“那你想吃飯嗎?”
沈瑜頓了下,然後,掀開被子,直起身體來,“想!”
她答的很響亮。
趿著拖鞋下樓。
行動像高校學生聽到下課鈴聲怕食堂沒吃般的衝了出去。
男人:“......”
愛吃的這毛病,一點未變。
......
沈瑜乖巧地坐在餐椅上。
像等開飯的寶寶。
男人不知,那個地方開飯,都跟搶的似的。
保姆端上菜肴,也端來藥。
沈瑜皺眉,“可以不吃嗎?”
她看向晚她幾步下來,正拉開餐椅坐下的男人。
還是與他第一次一同用餐。
沈瑜,竟然還有點開心。
好像過去,能得他與她一同用餐,她都是要拍照紀念的。
他喜歡拍照嗎?
沈瑜看著他俊臉,想,應該不喜歡。
“理由!”
男人問她。
沈瑜答,“我覺得沒任何用!況且,你不要寶寶嗎?要寶寶的話,最好不要讓我吃這些藥,或者你戴套。”
沈瑜肉眼又見男人麵色冰冷了。
啊~,又變臉了?
他唱川戲的嗎?
還是她又說錯話了?
沈瑜看向了保姆。
保姆的臉色也變了。
“你想生寶寶?”
他目光冰冷,右手搭在餐桌上,完美的身材比例,讓他高不可攀。
沈瑜皺眉,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你買我,除了睡我,沒有要我生寶寶嗎?”
好奇怪啊。
買她,的確為了睡,可睡了不是有寶寶的嗎?
男人再次笑了。
與第一次見麵時一樣,不過,這次,他的笑聲非常地明朗,整個餐廳都響斥著,好像她不是說錯話,也不是唱川戲的,而是她紮了他的心肝脾腎。
......
“你不用生寶寶,我也不會戴套,藥,你繼續吃!”
沈瑜第一次力爭,“那要是有寶寶怎麼辦?我是不會拿掉的!”
男人被激怒,麵色的陰霾,比之前更甚,“沈瑜,你是在威脅我嗎?”
沈瑜身體本能地顫了一下。
他布滿陰霾的臉,若她在繼續,定會狂風暴雨。
他好像在耐著性子。
也好像在縱容她。
沈瑜看不懂。
但她還是說了一句,很委屈,很沒威懾,又很可憐的話。
......
“我隻是怕疼,以防萬一,真要有了,你又不要我生,我該怎麼辦?那是條生命。”
男人似被說動了,閉目深呼吸,睜眼時說,“你不會懷孕!也不會有寶寶!”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讓你吃,你就吃!”
他很凶,額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沈瑜倍感驚愕的看著他。
似不解,似疑惑。
男人卻被她看得極其心煩。
“看我能填飽肚子?快吃!”
他命令她!
卻把給她剝的龍蝦放她碗裏。
......
晚上。
沈瑜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肚子。
她在想,男人說她不會懷孕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生不了?
不可能!
那就是他生不了。
她好像知道今兒來這的婦人的身份了。
她現在算是他的情人吧,男人可以出軌,但不跟情人生孩子。
試想一下,誰會給自己添麻煩,找情人本是道德敗壞,還讓情人生孩子?確定不是讓自己死的更快?
嗬!果然,真的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