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兒女成家後,我準備回老家蓋個房子養老。
等我拎著大包小包行李回到村裏,家裏500平的宅基地卻成了養豬場。
拿著產權證,我找到養豬的鄰居:
“老哥,這是我的宅基地啊,你這豬圈建錯地方了吧。”
劉富貴一把搶過我的紅本本,瞬間撕個粉碎。
“什麼你的?這家人早死在外頭了。”
“村裏特批給我這個貧困戶養豬用,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心裏詫異,我年年給村裏捐錢,甚至腳下的水泥路都是我花錢鋪的,誰說我死了?
撿起碎紙屑,我撥通一個電話:“聽村裏的人說,我死在外邊了?”
......
電話傳來嘈雜地劃拳聲,那人醉醺醺地開口:“你誰啊,沒聽見我正忙著呢!”
我抬手看表,才下午五點就喝得爛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劉文斌,你每年找我要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你......”
對麵打了個酒嗝。
“我管你他媽是誰,有事去我辦公室,別煩老子喝酒。”
說完就掛了電話,我被堵得一梗。
“還裝?”
劉富貴露著大黃牙,朝我唾一口濃痰,落在我的定製皮鞋上。
“老子最煩你這種騙子,以為農村人都是傻子。”
想到幾年前車禍,我臉上做過微整,對方認不出我也正常。
我耐心解釋:
“老哥,我確實是劉文斌,小時候咱們還一塊放過牛呢,你不記得了?”
說著我還拿出身份證給他看。
“還有這個宅基地,也確實是我的,麻煩你盡快把豬圈拆了!”
結果他看都沒看,隨手扔進豬屎堆裏。
“你個癟三,騙人騙到我頭上,劉文斌早十年前就死了。”
“我告訴你,這地是村裏給我的,輪不到你做主,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看和這人講不通,我不願再費口舌。
“那咱們還是直接報警或者找村幹部,反正我手裏有產權證。”
證件雖然被撕碎,但編號在。
忍著臟汙,我彎腰去撿身份證,卻看到豬屎底下壓著兩個熟悉的相框。
抽出一看,是我爹娘的遺照!
我十八歲南下打拚,近四十年沒回來。
就連給爹娘掃墓,都是在山上燒完紙後匆匆離開。
竟不知爹娘的遺照被置於這種醃臢之處!
我頓時怒火中燒,拎起劉富貴的衣領。
“你這個畜生,你竟敢把我爹娘跟豬屎堆在一塊。”
“你家裏沒有長輩嗎?”
他攥著我的手腕,嗤笑一聲。
“死都死了,哪裏不能放。”
“又不是你爹娘,你叫喚什麼,還有上趕著給人當兒子的。”
我氣得眼眶通紅,揮拳就要上手,後背突然被猛砸了一下。
富貴媳婦拿著棒槌還要砸我,我側身躲過。
劉富貴一腳踩在兩個相框上,又使勁輾了碾。
“但你可哭錯墳了,他們全家都是窩囊廢。”
“不然你跪下認我當爹,我可以考慮給你口飯吃。”
富貴媳婦捂嘴笑,看著我一臉嫌棄:
“哎呀,我可不給這老東西當娘,你看他那窮酸樣兒。”
我在碎玻璃碴裏撿起兩張老照片,小心裝進懷裏。
捂著疼得麻木的腰,咬牙切齒道:
“你們涉嫌侵占土地,還損毀他人財物,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人不屑地笑出聲,滿不在意。
富貴媳婦甚至拎起門邊的泔水桶,朝我潑過來,嘴裏還罵罵咧咧:
“臭騙子趕緊走,別臟了劉家俊大善人給我們修的路,不然我們全村人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