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氏家族罪孽深重,被下了血咒。
後代需要贖罪500年才可破解詛咒,而今已過去499年。
我作為家族最後的一名大祭司,
隻需度過跨年夜,家族的所有罪孽都可贖清。
沒想到跨年當天,一個自稱朕氏後代的男人把整個後山祠堂鏟平了。
“你就是那個吃祖宗飯的神棍?”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守著這幾座破墳?耽誤家族發展!”
“這裏被我劃成度假村了!你要是求求我,我還能留下來當保安!”
看著祠堂被鏟平那一刻,我歎了口氣。
“不必了。”
“鄭家一百零二口人,都活不過今晚了。”
......
“你他媽咒誰呢?現在是2世紀,你一個破神棍敢嚇唬我?”
鄭東冷笑一聲,趾高氣昂地對我說。
“我是鄭東,哈佛商學院畢業,鄭氏集團現任CEO。”
他指了指身後那片廢墟,
“這祠堂占著整片後山最好的地塊,知道值多少錢嗎?”
“三個億。”
“三個億夠養你這種神棍幾百輩子了,你居然敢攔我?”
他身後的幾個保鏢圍了上來。
我站在原地沒動。
“鄭氏血債,必須血償。”
“你現在讓人把沙礫堆裏的祠堂牌位重新複位,一切都還來得及。”
鄭東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身邊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血債?血償?”
他走到廢墟邊,從碎石堆裏撿起一塊殘破的牌位。
那是鄭家第三代先祖的靈位。
“就憑這些破木頭?”
他舉高手,狠狠將牌位砸在地上。
木屑四濺。
“大祭司?血咒?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
他走到我麵前,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我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你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名頭。”
“鄭家哪個人不對我畢恭畢敬?”
“別說祠堂,隻要我一聲令下,整條村都給你推了!”
他又抬起腳,對準我的臉。
旁邊的保鏢遞過來另一塊牌位。
鄭東接過,用鞋底在上麵反複碾壓。
哢嚓。
牌位碎裂的聲音在廢墟上格外清晰。
我抬起頭,看著那粉碎的牌位和祠堂。
我的心冷到了極點。
老一代的人都知道。
鄭氏能活到現在,全靠我們大祭司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但鄭氏早在幾百年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被下了血咒。
每一代要派出一名大祭司。
在祠堂裏日夜禱告贖罪。
直到500年後,血咒才可以被解除。
本來幾個小時後,跨年一到,500年時限就到了。
卻沒想到......
有這樣的意外。
鄭東把腳踩在我肩膀上。
“我看你就是鄭家最沒出息的,江湖騙子!”
“今天我就把祠堂拆幹淨。”
“來,你告訴我。”
他彎下腰,盯著我的眼睛。
“詛咒不解除會怎麼樣?”
“老子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然後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會死。”
“所有人,都會死。”
“鄭家一百零二口人,一個都逃不掉。”
現場突然安靜了。
幾個保鏢對視了一眼。
鄭東的表情僵了一秒,然後爆發出更響亮的笑聲。
“哈哈哈哈!一百零二口?”
“行,我等著!”
他轉身,對著身後的挖掘機司機揮手。
“繼續拆!”
“把地基都給我刨出來!”
“我倒要看看,今晚誰能讓我死!”
挖掘機的引擎轟鳴響起,巨大的鏟鬥砸向祠堂最後一麵殘牆。
塵土飛揚。
我閉上眼睛。
五百年的守護,五百年的贖罪。
在最後三個小時,斷了。
我轉身,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鄭東在身後喊。
“喂!神棍!這就跑了?”
“你不是說我們今晚都得死嗎?”
我沒有回頭,隻是抬起手,豎起三根手指。
“三個小時後,跨年鐘聲響起時。”
“你會跪下來求我。”
“但那時候,已經沒人能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