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趁機撥亂反正,然後她好美美退出?
想的挺美。
周斯年挑眉看向孟瑜。
“咳!”孟瑜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又無辜的瞪了一眼周斯年。
真是的,打擾她發瘋的雅興做什麼!
索性孟家人都被她這幅瘋癲的模樣給嚇到了,倒也沒發現這倆人之間的眉眼官司。
尤其是孟老二,這會兒已經被嚇破了膽,愛女跟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還是能拎得清的!
“換換!馬上就換回來!吉祥!吉祥你快點跟姑爺回家!”
孟吉祥人都傻了!
怎麼可以這樣!
“不要!爸我要是跟他回去,我會被打死的!”
“你不跟他回去!我們全家都得死!”
孟老二轉身對著孟吉祥大吼!
還看不清楚麼!
孟多餘這個賤丫頭瘋了!
她手裏的豁口大菜刀難道是擺設麼!
孟吉祥臉色更是煞白!
“不!不!爸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
拉拉扯扯,吵吵鬧鬧。
孟家鬧出來的動靜差點兒把土胚房的屋頂給掀開,周圍更是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孟家前幾天嫁閨女他們也是知道的,但孟家摳得連口水都不給大夥喝一口,當然沒人去幫忙或看熱鬧。
這會兒也都是站在牆角討論著。
“孟家咋了?”
“不知道啊,今天不是新姑爺上門的日子麼?”
“咋地?孟老二這是把新姑爺揍了?”
“說啥呢!那還聽不出來,裏麵就孟老二叫的聲音最大!”
“那就是新姑爺把孟老二這個老丈人揍了!”
“嗯嗯!應該是!”
外麵討論的熱火朝天,屋裏也吵得讓人頭腦發暈。
“夠了!”
砰!
豁口大菜刀狠狠的......拍到了炕沿上。
農村的炕沿都是木頭做的,但因為孟瑜實在是瘦得沒力氣,所以菜刀沒能以一種威風凜凜的架勢剁在炕沿上增加氣勢。
反倒是跟個不聽話的閑魚一樣,就躺著。
孟瑜看著那耍賴躺平的菜刀有些生氣。
周斯年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接過,並沒用多大的力氣,但菜刀卻穩穩的剁進了炕沿上。
咕咚——
孟老二更怕了。
“你......你們到底要幹啥?”
孟老二就算是再沒腦子,瞧著眼前這倆人一唱一和的模樣,還能看不出來點什麼苗頭?
孟瑜把目光從菜刀上挪開,看向孟老二。
“周家的彩禮錢,你接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
孟老二聞言心中咯噔一聲響!
“你......你要幹啥?我告訴你孟多餘!那些錢都花了!一分都沒有了!”
這會兒他的腦瓜子也是轉得快,竟然猜到了孟瑜的意思。
可孟瑜卻不過是嗬的一聲冷笑。
“花沒了?你孟老二這種摳門到骨子裏的人,你還能把錢花了?”
她可不信。
孟老二還要再狡辯,孟瑜卻根本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兩個選擇。”
伸出細瘦的兩根手指,孟瑜一臉淡定的看向孟家人。
“第一種,把彩禮錢交出來,到時候我就算是被周家打死那也是我的命,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回來找你們哭訴一句,就算是餓死在外麵,我也不會到孟家門口討飯!”
“第二種。”孟瑜笑著看向眼珠子提溜轉的孟老二,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並且隱隱有著瘋癲的架勢。“那就是咱們所有人......同歸於盡!”
說完,她把消瘦的手,搭在了菜刀上!
握緊!
用力!
嗯?
沒拔出來。
孟瑜:......
她的氣勢,在這一瞬間萎靡了。
周斯年也挺無語的。
他上前,瞧著根本就沒用什麼力氣,菜刀就從炕沿上被拔了出來,然後他行雲流水般塞進了孟瑜的手裏。
“我先出去?”
這一大家子都要決戰了,他留下來不太好。
“別!別!有話好好說!姑爺你可不能走啊!”
孟老二衝上來一把抓住周斯年的胳膊,防止他真的走。
這個三丫頭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不對了,孟老二可不敢保證她真不會動手!
孟瑜看了一眼手裏的菜刀,又看了眼害怕的孟老二。
“不想死就把彩禮錢掏出來。”
“沒有!”
孟老二回答得異常堅定!
要錢沒有,爛命一條他也不想放棄!
“多餘啊,咱家過的啥日子你也知道,那點彩禮錢都花了,好幾張嘴不得吃飯麼?你這是要逼死我這個當爹的?”
“周家是好人家,爸也早就打聽過了,我這也是心疼你才把你嫁過去的,那是福窩窩啊,你別不知足!”
又是那一套熟悉的說辭。
原身就是被他們這樣一步步困死的。
她可不聽。
豁口的菜刀豎起來,對著孟老二,在孟老二驚恐的目光中,她緩緩開口。
“不給錢,大家一起死。”
說著,孟瑜突然就衝了出去!
“啊!”
慘叫聲傳來!
孟老二嚇傻在了原地!
滴滴拉拉,稀稀拉拉——
尿騷味在屋裏蔓延。
周斯年一把抱住暴起傷人的孟瑜,把她手裏的菜刀給奪了過來。
“你真砍啊你?”
“你是不是瘋了!”
周斯年厲喝!
“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慘叫聲在耳邊回蕩著,孟瑜卻轉頭看向孟老二。
“給,錢。”
孟老二艱難回頭,他那心頭寶的老兒子正捂著胳膊嗷嗷叫喚著,在炕上不斷的翻滾著。
再看向孟多餘的時候,孟老二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給......我給你!”
說完他顫抖著腿,帶著淅淅瀝瀝的聲音就進了西屋,沒一會兒出來後手裏攥著一把錢。
孟瑜掙脫開周斯年的禁錮,一把搶過錢卷。
查了一遍後,把多餘的錢甩在了炕上。
“周家過禮錢36塊,我一分沒多拿,這些。”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是我應得的,懂了麼?”
孟家沒人敢說話,孟老二那眼珠子裏全是心疼舍不得,但他不敢出聲。
孟瑜剛剛一菜刀砍到了他寶貝兒子的胳膊上,虧得他家窮,菜刀也鈍得很,不然他兒子胳膊都不保!
她不再去看孟家任何人一眼,轉身往外走。
周斯年看著眼前的爛攤子,腦瓜仁兒都疼。
孟耀祖還捂著胳膊在炕上打滾兒。
“她就是用刀背砸了你一下,死不了,別叫了。”說完,周斯年又看向孟老二。“孟多餘既然嫁給了我,那就是我周斯年的責任,從今以後,我不會讓她再被任何人欺負,希望您也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