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 四舍五入理論
程如意看著陳嶼川眨巴了幾下大眼睛。
陳嶼川沒辦法像是程如意一樣,把那件事自然又直白地說出來,所以就委婉問一下。
程如意撓了撓頭,臉有點兒燒得慌,畢竟這玩意是她大剌剌地拿回來的,也是她“豪氣萬丈”地丟給陳嶼川的。
整個過程搞得她像是迫切想要幹這件事似的。
“今晚......你你你,你要是想的話,也也,也行。”
她沒有那麼不地道,證也領了,婚也結了,還故作矯情,不給人碰。
早在結婚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
“我去洗個澡!”程如意匆忙從衣帽間裏拿了睡衣跑去洗手間,路上丟了一件,又折回來撿起來,才鑽進洗手間裏。
陳嶼川看著她的樣子,低頭的一瞬間,忍不住笑了。
小丫頭其實,蠻有意思的。
程如意洗澡的時候,腦袋還是懵懵的,她站在花灑下,用手拍著自己的臉。
“程如意啊程如意,你這又菜又愛喝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
其實她真沒喝多少,但也是真的愛喝,喝點酒就有點兒上頭,就容易放飛自我,肆意妄為。
她怎麼就腦子一熱,把那東西給了陳嶼川了呢?
程如意有點兒鬱悶,整個洗澡的過程都在做著心理建設。
早晚都是要過這一關的,早過晚過都是過,在那一躺,眼一閉,搞定!
程如意沒在洗澡這件事上磨蹭,讓人家等太久,也不合適。
她洗完吹幹頭發走出去的時候,陳嶼川開著床頭的閱讀燈,抱著平板,似乎還在處理一些工作。
程如意小心翼翼地爬上自己這一側的床,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瓜在外麵,眼睛睜得大大的。
陳嶼川轉頭看她的時候,她也轉頭看向了陳嶼川。
“醒酒了嗎?”
程如意淺淺一笑,“微醺,沒喝多。”
陳嶼川看著那纖長睫毛下的大眼睛,腦袋裏閃過一個詞。
微醺的小鹿。
“睡吧,你今天不是很清醒。”陳嶼川剛才不過是逗逗她的。
如果程如意沒喝酒,那大概率可能真的會,可程如意喝酒了,以陳嶼川的判斷,她多少是喝多了些,腦子不清醒,容易衝動。
萬一明早找他算賬,這種事又沒有後悔藥吃。
雖然他覺得他們已經結婚了,做這種事很正常,但他並不想強迫程如意。
既然奔著好好過日子,那這種事就應該斟酌好。
程如意嘴巴張了張,終究又合上了,然後應了聲,“嗯。”
她這個時候如果說什麼,顯得她很急迫似的。
“要不明天晚上?”陳嶼川突然在旁邊開了口。
“!”程如意躺著的姿勢,仰視著陳嶼川,哪怕是這個死亡角度,陳嶼川的顏值仍舊能扛!
“行。”程如意應了。
陳嶼川笑了下,“你明天有時間嗎?”
“幹嘛?”
“明天周六,按照我們家的規矩,通常周六要回去吃團圓飯。”
“回你們家的話,我當然有空。”
那一百萬的卡不能白拿,程如意拎得清,再說了,她還沒有說聲謝謝呢。
“那好,我明天忙完來接你,一起回去。”
“好。”
“睡吧,晚安。”
“晚安。”
陳嶼川關了他的閱讀燈,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
可能是喝了點酒,程如意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身旁有人,她又不敢一直翻身,也隻能忍著,好久才敢輕輕翻一次。
可她還是睡不著,於是轉過身來看著陳嶼川。
他們這張床超級大,兩米二,所以她和陳嶼川其實離著挺遠的。
程如意看不清楚陳嶼川究竟睡了沒睡,於是小聲喚著他的名字:“陳嶼川......你睡著了嗎?”
“沒有。”陳嶼川的聲音仍舊沉穩,聽不出任何波瀾,“怎麼了?”
“你不會是因為我一直翻身,所以吵的你沒睡著吧?”
“不是。”事實上陳嶼川還不習慣和人一張床睡,他也在慢慢適應。
程如意轉過身來,側著身子看著陳嶼川,“那咱倆聊聊唄。”
“好。”
結果房間裏又寂靜下來,他們夫妻沒什麼好聊的。
程如意也覺得怪尷尬的,自己說了跟人家聊,結果自己又不說話了。
“那個,我沒跟人睡過,我有點兒緊張。”
“你說的睡過是什麼意思?”陳嶼川需要確認一下,畢竟他睡不著,是因為床上多一個人。
“就是do愛啊!我沒跟人做過。”程如意是真的有點兒小緊張,“你呢?”
陳嶼川在沉默了幾秒鐘之中回答說:“也沒有。”
程如意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立馬直起了身子,“你沒跟人做過?不可能,你都三十了!”
三十的老處男?
多玄幻啊!
此時此刻,陳嶼川也是有些尷尬,被一個女孩子這麼八卦這件事。
“我二十九歲。”
程如意眨巴了幾下眼睛,貌似他關注的重點不太對。
“四舍五入嘛。”她堅持著她自己那一套四舍五入理論。
“我沒有過經驗,這很匪夷所思嗎?”
程如意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兒過激了,盡管她很想回答陳嶼川的問題,的確挺匪夷所思的。
現代人都開放且早熟,很多男孩子十六七歲就有過了。
不過這東西也不能查證,女孩子還有個膜,男的啥的都沒有,怎麼說全憑他們一張嘴。
“你不信嗎?”陳嶼川接著問。
“沒有,沒有,沒有。”程如意連忙擺手。
“我從小到大的時間安排都十分緊湊,上學的時候,是課業都忙不完,畢業之後,是工作都忙不完。”
他的人生,乃至他現在的生活,都像是準點報時的時鐘,沒有絲毫空閑和偏差。
程如意重新躺下,“那......我們兩個都是第一次,會不會不太順利?我聽說女孩子第一次挺疼的。”
究竟怎麼個疼,疼到什麼地步,也隻有做過了才知道。
“我會學的。”陳嶼川說的一板一眼。
程如意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字裏行間都像極了一個在批閱文件的老幹部。
夫妻間的那檔子事,對他而言大概也就是既定程序,履行公事吧?
又是一陣沉默,陳嶼川幽幽地問了句:“我能知道你今天為什麼喝酒嗎?”
女孩子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跑去喝大酒,肯定是有什麼事吧。
開心的,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