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中午,陸斂來看我了。
他一身定製西裝,渾身上下都透著富家公子的囂張。
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手裏提著保溫桶。
“白先生恢複得不錯啊。”
陸斂走到床邊,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滿是譏諷的眼。
“聽說你昨天發脾氣砸了東西?火氣還挺大。”
他揮了揮手,保鏢將保溫桶放在桌上。
“這是我特意讓人給你熬的骨頭湯,畢竟你這隻手也是為了我們許陸兩家的合作才廢的。”
“雖然是個吃軟飯的,但我們陸家向來大度。”
我死死攥著床單,手背青筋暴起。
他這是在羞辱我。
“帶著你的東西滾!”
陸斂哈哈大笑。
“白嶼,你搞清楚狀況。”
“我才歐是許吟秋的丈夫,是許家的乘龍快婿。”
“而你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小白臉。”
“吟秋把你養在外麵,是因為你這張臉長得還有幾分帥氣,能給她解解悶。”
“你不會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吧?”
他說的沒錯,我隻是許吟秋的玩物。
但我從沒想過自己要取代他。
我冷冷地與他對視,他卻因我的眼神而不爽。
“怎麼?以為有點才華就能上位?”
“吟秋是想要榮譽不假,但她絕不會為了一個小白臉,得罪我陸家。”
“更不會為了你這個外人,讓我這個正牌丈夫不痛快。”
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我臉上。
紙張鋒利,劃破了我的臉頰,滲出一絲血珠。
“這是你的解聘書。”
我瞳孔驟縮,無視臉上的刺痛,拿起那份文件。
那是我剛入職不到半年的設計公司,也是我夢想起航的地方。
上麵蓋著“開除”的紅章。
理由是:作風不正,嚴重影響公司形象。
“你......”我咬緊牙關,怒火中燒。
“你憑什麼這麼做?這是我的工作!”
陸斂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吧,這家公司最大的投資人是許家。”
“我作為許家的女婿,我想辭退誰就辭退誰。”
“吟秋給你五百萬,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但我這個人,眼裏揉不得沙子。”
“你拿著錢滾出京市,否則下次廢掉的,可能就不止是一隻手了。”
他嘴角上揚,語氣陰毒:
“聽說你還有個住在療養院的奶奶?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吧?”
我猛地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眥欲裂。
“陸斂!你敢動我奶奶,我殺了你!”
保鏢立刻上前將我按回床上,牽動了手上的傷口,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陸斂不屑地拍了拍被我抓皺的衣領。
“那就要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湯趁熱喝,別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說完,他揚長而去。
看著桌上那桶湯,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猛地揮手將其掃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