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郎,你快點把幹糧吃了,我們時間不多了。”
“外麵到處都是叛軍、流民,兩個時辰內趕不到地方,我們都活不過今晚。”
......
荒蕪陰冷的郊外,謝時蘊呆坐在馬車內,看著凶狠不耐煩的護衛,和隨意丟在馬車裏的幹糧,整個人都要瘋了了。
她穿書了。
穿成了在城破之際,被渣爹繼母獻給叛軍首領,被淩虐而死的炮灰世家女。
兩個時辰,就是她的死亡倒計時!
按原書所寫,在距叛軍的大營十裏路,離她被淩虐死還有兩個時辰的時候,她吃了混有春藥的幹糧。
因春藥加持,叛軍首領格外滿意原主在榻上的表現,生生把原主淩虐死了。
渣爹繼母獻女有功,一家借此順利南渡,繼承原主的遺產,享無邊富貴。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把她當禮物送給叛軍就算了,還給她下春藥,這真是親爹能幹出來的事!
謝時蘊笑的很命苦,按記憶中原主的口吻,嬌蠻地下令:“我不想去退婚了,你們送我回去。”
原主的母親是陳郡謝氏旁支貴女,原主隨母姓,繼承母親的血脈與家產。
原主母親死前,為原主訂了一樁婚事。
渣爹告訴原主,她的未婚夫是一個寒門出身的武將,很是粗鄙蠻橫,根本配不上她。
在渣爹的洗腦下,原主對這樁婚事很不滿,一心想要退了。
偏偏渣爹說這是她母親定下的,沒有合適的理由輕易退不得。
這一次,渣爹就是用送原主去退婚的名頭,騙的原主在叛軍即將攻城的時候主動出城。
謝時蘊當然知道,渣爹好不容易把她騙出來,讓她主動去送死,渣爹派來的人絕不會把她送回去,但還是想要試試。
現在她就是原主,她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淩虐而死。
果不其然,護衛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女郎,出了城就隻能往前走。想回頭,隻能死。”
“哼,不回就不回,當我稀罕回去呢。” 謝時蘊看了一眼遠處的城門,當著護衛的麵,避開有藥粉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幹糧。
太遠了,求救也沒有用,隻能靠自己了。
“呸!”謝時蘊一咬就立刻吐掉了:“這什麼鬼東西,難吃死了,我不吃。”
謝時蘊將幹糧和水砸在地上,怕被路人撿去吃,謝時蘊還跳下馬車,用力踩了兩腳,確保水和幹糧混在一起踩成泥才放心。
“女郎......”他們在幹糧裏下了藥,女郎不吃,他們的計劃怎麼辦?
“你們也別吃了,難死吃了。”謝時蘊一把搶過護衛手中幹糧,丟給路邊的流民。
幹糧還沒有落地,就被流民搶走了。
“女郎,你把糧食丟了,我們吃什麼?”護衛氣得想要動手,他們奔波了大半天早已饑腸轆轆,不吃東西可撐不住。
“怎麼著?”謝時蘊一個冷眼斜過去,“你們想造反不成?”
此處離城門不遠不近,她賭這些護衛不敢冒險。
“小人不敢。”護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城門,憋屈地低下頭。
賭贏了!
“怕什麼,我還會讓你們餓著不成。”謝時蘊笑的滿意:“我記得王家的莊子就前麵,走......我們去找王家要一些幹糧帶在路上吃。”
護衛不想多生事端,忍著饑餓道:“女郎,隻是一頓而已,不必去麻煩王家。”
“誰說隻有一頓了,後麵幾天不用吃嗎?再說了,就算我不吃,你們也要吃。你們不吃飽,怎麼保護我?”
護衛想到他們今天肯定回不了城,那些叛軍不一定會給他們準備吃食,再加上......
護衛看了一眼,被謝時蘊踩爛的幹糧,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行,我們趕緊走,不然天黑了不好趕路。”謝時蘊生怕護衛反悔,連馬車都不坐了,大步往前走。
原書上寫了,王家大公子這個點就在城外的莊子上,準備接應棄城南渡的族人。
聽聞原主被叛軍劫走虐殺的事,還感慨了一句:謝家女郎命不好。
她這會過去,應該能碰上對方。
看在王、謝二家同為世家之首,兩家還曾聯過姻的份上,王家大公子應該不介意收留她一下吧?
......
謝時蘊一路悶頭往前走,根本不敢停下來。
每當走不動了,她就問護衛現在什麼時辰了。
聽到護衛報出來的時辰,離她死亡的時間越來越近,謝時蘊又有力氣了。
累死總比被淩虐死的強!
走了一個時辰,離她被淩虐而死還有一個時辰,他們終於走到了王家的莊子。
謝時蘊差點高興的哭出來了,迫不及待的讓護衛敲門。
然,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王家大公子不在莊子上,莊子上隻有兩個老仆。
別說救她了,真要有什麼事,他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隨行的護衛更是走到哪盯到哪,完全不給她逃走或者求救的機會。
天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