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時蘊一上馬車,就發現了不對。
車廂內有一股極淡極淡的香味。要不是謝時蘊天生嗅覺靈敏,還真不一定能聞出來。
謝時蘊在馬車的角落,找到了一抹燃燼的香灰。
謝時蘊用指腹蘸起香灰,放到鼻下聞了聞,“我就說,這兩個護衛怎麼輕易就同意我去王家的莊子了,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
是迷情香。
“都是千年的狐狸,擱這演聊齋呢。”謝時蘊拿出帕子擦掉手上的香灰,悄悄打開車窗一角。
迷香一類的東西,隻有在封閉的空間效果才好。
車窗一開,風吹進來,迷香就散了大半,威脅不大。
“女郎,天黑了,外麵很危險,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接下來會很顛簸,塵土也會很大,女郎你忍一忍,最好不要打開車窗。”
提前點上了迷情香,做好了準備,護衛心情頗好,語氣都輕快了幾分。
不過,話裏話外仍舊透著對謝時蘊的輕視。
“那就快些吧,我都等不及了。“謝時蘊用木片卡住打開的窗戶,笑的意味深長。
她這人,最聽勸了。
......
馬車一路疾行,在一個時辰後抵在叛軍大營。
此時,天已大黑。
叛軍大營也是漆黑一片,隻有烽火台和幾個大的營帳內有火把。
忒小家子氣了!
謝時蘊透過車窗,看到漆黑不見火光的叛軍大營,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柴火又不值幾個錢,點不起火把,這群叛軍就不能勤快一點,多砍一些樹來燒。
要是大營有火堆,她就不用冒險進去,直接在大營外就引起爆炸,然後趁亂跑人了。
可惜了。
在謝時蘊遺憾間,馬車被叛軍大營看守的小兵逼停了,“什麼人?停下!”
“我們是劉老爺的人,是來給你們大西王送禮物的。”駕車的護衛停了車,賠著笑回道。
“禮物在哪?”叛軍小兵問。
“在馬車裏。”護衛道。
“打開,我們要檢查!”叛軍小兵蠻橫的開口,態度很是強硬。
謝時蘊眸光微閃,用力閉氣把臉憋得通紅,裝作自己中了迷情香的樣子,嬌弱地趴在馬車裏,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了。
是害怕,也是緊張。
進入大營,就意味著離她被虐殺越來越近了。
進入大營,四周皆敵,優勢在叛軍。
她隻有一次機會,必須一擊即中,不然......
失敗的後果,她承受不起。
謝時蘊暗暗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護衛沒有阻攔,隻出聲提醒,“你們注意一點,我們這禮物不一般。”
“不就是一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叛軍小兵嫌棄地開口,“自打我們大西王起兵,多的是給我們大西王送女人的,我們大西王都看不上。”
護衛一臉驕傲,“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這是大晉第一美人,是我們老爺的誠意。”
“大晉第一美人?陳郡謝氏在京中的那位女郎?”叛軍小兵當下就激動了,搓搓手就要去摸,被護衛擋住了,“你們現在不能碰!”
“這人一動不動,我們不檢查一下,怎麼知道她是死是活,是不是那什麼第一美人?”叛軍小兵不甘心。
“放心,人好得很。為了不掃大西王的興,我們老爺給她喂了一點助興藥。”護衛說道。
叛軍小兵笑的猥瑣,“還是你們這些有錢的老爺會玩,送女人不算還給喂藥。也不知道這樣的美人,受不受得住我們大西王和十二大將的疼愛。要是被玩死了,那就可惜了。這死人和活人的滋味,可不一樣。”
謝時蘊垂在一側的手默默握緊,壓下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現在可算是知道,原主為何會死的那般慘烈了。
一群不當人的狗東西!
等著,等她回去......
隻要她謝時蘊今天不死,就是海枯石爛、天崩地裂,她也不會放過姓劉的狗東西......
還有這個叛軍大西王是吧?
她記得,原主的未婚夫是個有兵權的武將。
很好,未婚夫洗幹淨,等著她去找他。
他的兵權,她謝時蘊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