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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臣要告發公主私通

晨光漫過皇城朱漆宮門時,金鑾殿內的檀香已纏了滿殿。

百官按品階立著,從一品的文官列首到九品的末席小吏,衣袍摩擦的輕響裏。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早朝,敏感的人卻隱約察覺到氣氛中的緊繃,像是山雨欲來。

吏部禦史王承業捧著彈劾折的手始終繃得發白,指尖反複摩挲折角。

在公公“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聲音落下後,他終於出列。

“陛下,臣有本啟奏!”

緋色禦史袍角掃過金磚,雙膝砸在地上的聲響格外沉,彈劾折高舉過頂。

“臣參奏長公主,私通北狄、資助外敵,證據確鑿,其心可誅!”

殿內瞬間的空氣瞬間一窒,空氣都像凝固似的。

戶部侍郎張啟元趁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第一個出列,青色官袍的下擺因急切而晃動,語氣尖銳:“陛下!王禦史掌吏部監察,素以剛正聞名,既敢彈劾,必非空穴來風!公主享萬民之養,卻私通外敵,資助北狄,置萬民於不顧!望陛下即刻緝拿徹查,絕不能姑息!”

他身後兩名從五品的戶部主事也跟著躬身,連聲附和“請陛下徹查,絕不姑息!”。

“張侍郎此言差矣!”眼見著三言兩語就要下論斷,刑部尚書柳明遠緩步出列,“公主乃陛下嫡長,自小受皇後教養,自然熟知我大熙律法。且公主通敵無任何好處,她又怎會貿然行此大逆之事?王禦史既說有證,不妨先呈上來,讓百官同驗,證據是否可信,總得辨個明白,而非憑一句證據確鑿就定公主之罪,豈非壞了我朝司法程序。”

他的話音剛落,禁軍統領趙烈也往前半步:“陛下,末將駐守京畿,深知邊境安危要緊。可公主府的影衛歸皇家直轄,若公主真有異動,影衛早該上報。此事事關重大,證據還需查驗,萬不可因一人之言,冤屈公主,寒了皇室宗親的心,更亂了京中軍心。”

“若此事屬實,邊境豈容我等慢慢查驗?到時邊境傷亡慘重,才是寒了邊境將士們的心啊,皇上。”

“無確鑿證據便輕易定罪,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朝毫無法度!”

一時之間,大殿裏兩方各執一詞,吵的不相上下。

皇帝劉衍指尖反複叩著龍椅扶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一直沉默的丞相沈文淵緩緩出列:“陛下,臣有一言。”

沈文淵是兩朝老臣,當今聖上也頗為倚重,故而他一開口,百官漸漸安靜下來,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邊境戰事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決定勝負,不管此事是否屬實,通敵叛國之人是否是公主,我等現如今已提前洞察,自此也能有所防範。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讓王大人呈上證據。”

王承業因為剛剛的爭論臉色漲得通紅,聞言連忙道:“陛下!臣有實據!”

他示意內侍呈上木盒,“這是公主親筆所寫的通敵書信,臣比對過,與公主字跡分毫不差。還有這枚玉佩,確確實實是公主府的玉佩,臣已將人證帶來殿外,他親眼看見公主府的人在城西破廟與北狄人接觸,願當麵指證!”

內侍捧著書信與玉佩送到龍椅前,又在皇帝點頭示意下領著周墨進殿。

周墨穿著從九品的青布官服,一進門就跪得筆直,膝蓋磕在金磚上發出悶響,聲音抖得不成調:“陛下......臣上月十五去城西破廟,追繳王、李、張三戶的稅銀尾款,在破廟西側的老槐樹下等租戶時,親眼見一個穿公主府服飾的丫鬟,跟一個北狄人說公主改了時間,讓十五的時候在靜心別院,按老規矩交接......”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臣見他們鬼鬼祟祟,不停遮掩行蹤,深覺不妥。許是那丫鬟太過緊張,這枚玉佩不慎掉在路邊,臣便收了起來,這才.....這才交給了王大人。”

上首皇帝翻著那所謂書信證據,麵無表情的樣子顯然已經在盛怒的邊緣。

“陛下!”張啟元上前半步指著周墨,語氣更急,“人證物證俱在!如何能抵賴?望陛下以國事為重啊!”

這下朝堂沒有人敢出來說話了,站在隊伍中的蘇文昭垂下頭,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

“陛下,此事關乎皇家顏麵與邊境安危,臣以為不可草率定罪。不如傳公主即刻來殿中對質,讓她當麵回應,是真是假,一問便知。”沈文淵的語氣依然平靜,打破了周圍的死寂。

皇帝的神色讓人看不分明,幾息之後,他緩緩點頭:“準奏!傳長公主即刻來金鑾殿,不得延誤!”

內侍領旨快步離去,殿內的爭執停下,個個朝臣都垂著頭,恨不得穿越回早上立刻告假。

蘇文昭站在文官列中,眼底有一絲慌亂。

他當然不指望皇帝輕易治罪李錦紓,就算皇帝這幾年再怎麼厭棄她,也不能改變李錦紓曾經是皇帝盛寵過的嫡長公主。

不過憑著書信和周墨的證詞,皇帝心中定會猜疑,將公主禁足嚴加看管。到那時候就算李錦紓知道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可以慢慢讓她“積怨成疾”,病死在床上。

本來一切計劃的好好的,卻沒料到沈文淵那個老狐狸會站出來替李錦紓說話,要知道皇後的母族跟丞相之間可是不睦已久,這老東西是吃錯藥了嗎?!

不!自己可是拜托了先生出手,天衣無縫,李錦紓就算懷疑他也絕對找不到任何證據。

忽略掉內心的不安,蘇文昭不停在心裏安慰自己。

約莫一刻鐘後,金鑾殿內依舊一片寂靜,李錦紓整理了一下衣袖,昂首走了進去。

百官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眼神複雜。

李錦紓徑直走到殿中,屈膝行禮,聲音平穩無波:“兒臣參見父皇。”

劉衍已經很久沒見自己這位女兒了,因為柳家與皇後的關係,他多多少少有些遷怒;再加上當時她不顧皇室體統硬要嫁給那個駙馬,還沒有規矩地為那個男人求到他麵前來,就更不想聽到她的消息。

現如今看著她從容得體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心裏的怒意先消了大半,指了指內侍手裏的證據:“錦紓,王禦史參你私通北狄,有書信、玉佩為證,周墨也在此指認,你可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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