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車禍離世,我的金牌律師丈夫為了替初戀做無罪辯護,親手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他在庭上舌戰群儒,護她周全。
一年後,等到塵埃落定,終於大發慈悲接我回家。
我再次成為了舉止得體的律師太太。
不再歇斯底裏,不再追查車禍真相。
他以為我是在以退為進,博取同情,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
直到他發現我竟然還在給母親發消息:
【媽,我想和周望清離婚了,現在看到他的臉就生理性厭惡,沒有愛了】
【而且,我懷疑他是不是把我催眠失憶了,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大事。】
......
“祝寧,我的案卷呢?”
周望清略帶煩躁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聽到聲音,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這是在精神病院裏養成的條件反射。
聽到大聲說話就會以為要被強行喂藥。
我慢吞吞地走到書房門口:“什麼案卷?”
從精神病院出來後,我的記憶就時好時壞。
周望清眉頭微蹙:“就是那個藍色文件夾。”
“昨天晚上我讓你幫我收起來,你說放在保險櫃旁邊了。現在那裏沒有!”
我茫然地看著他,毫無印象。
昨晚他回來時一身酒氣,隨手把一堆文件扔給我,讓我整理。
我瞥到他的襯衫領口上有個口紅印,顏色挺俗氣的。
然後我給他倒了杯蜂蜜水,他嫌水燙發了脾氣。
“我不記得了。”我誠實地回答。
“祝寧!”
周望清猛地把手裏的筆摔在桌上。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氣我幫如萱辯護。但我是律師,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委托人。何況如萱本來就是清白的。”
我一臉疑惑:“和我解釋那麼多幹什麼?我又沒說蘇如萱什麼。”
但在以前,我確實在有關蘇如萱的事情上,總是疑神疑鬼。
蘇如萱給周望清發消息,我把他手機摔了,罵蘇如萱是狐狸精。
周望清順路送蘇如萱回家,我在大街上拽著她的頭發不放,罵他們渣男賤女。
我歇斯底裏,周望清卻依舊冷靜,低垂著雙眸俯視我。
“祝寧,你就是個瘋子!”
“我和如萱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就非要把我想得那麼齷齪?”
我所有的崩潰和眼淚,成了他口中的無理取鬧。
直到一年前,他執意要為蘇如萱做無罪辯護,我發了瘋般地阻攔。
結果是他為了讓我冷靜,親手簽了字,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現在回想起來,我卻怎麼也記不起當時反對的理由了。
周望清見我如此平靜,臉色變得陰沉。
“在裏麵待了一年,學會換套路了?想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來博取我的關注?”
我不想辯駁,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周望清,我在裏麵......每天都要吃很多藥。紅的、藍的、白的。醫生說我不吃就要電擊。吃完我就隻想睡覺,腦子像灌了漿糊。”
我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他:
“可能是藥吃多了,腦神經受損了吧。”
周望清原本滿臉的怒容瞬間凝固。
眼裏浮上愧疚。
“算了。”
他的氣勢瞬間癟了下去,伸手揉了揉眉心。
“我自己找吧。你......你去休息。”
我轉身回了房間,立刻掏出手機。
媽媽還是沒有回複我的消息。
她以前回消息很快的,哪怕是在跳廣場舞也會回我語音。
可能是生我的氣了吧?
畢竟我這一年,也沒聯係她,她肯定生氣了。
我打下一行字:【媽媽,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