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喪夫當天,白月光突然找上我。
一開口就是讓我把巨額遺產給他初戀還高利貸。
上輩子我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又送錢又送關愛,甚至還把丈夫的腎換給了他。
這一次,我看著丈夫尿毒症的檢測報告,以及還沒來得及阻止的財產轉讓協議。
“你既然想要,就都給你吧。”
反正誰拿到這筆巨額遺產誰就大禍臨頭,正愁保命的方法呢,這下好了,一石三鳥。
......
再次睜開眼時,我回到了丈夫下葬的那一天。
此時我站在醫院走廊,手裏是丈夫在世時最後一次的體檢報告。
看到尾頁的三個字,我有些懵:“尿毒症?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啊!”
特助將另一份資料遞給我,是我昨天簽署的腎臟捐獻協議。
“先生不想讓您擔心,所以才一直瞞著。”
“太太,受贈者已經進手術室了,現在阻止還來得及。”
我看向走廊盡頭正在手術中的字眼,裏邊躺的是我的白月光顧硯辭,也是我丈夫腎臟的受贈者。
我和顧硯辭青梅竹馬長大,從我記事起,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
爸爸投資失敗後性情大變,酗酒後就會打我媽,我長到五歲時,我媽就跟人跑了。
從那以後,我就成了我爸心情不好時的發泄對象。
顧硯辭第一次見到我時,我被我爸打得奄奄一息。
我當時又驚慌又害怕,膽小的連呼救都不敢。
是顧硯辭報警抓了我爸,又帶我去醫院。
從那之後,他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
顧硯辭性子沉悶,但他會為了我闖進酒吧和騷擾我的人打架。
他不苟言笑,會為了我偷偷在鏡子前練習微笑。
他行事嚴謹,會為了給我買八音盒去打地下擂台。
他曾承諾有錢了會給我一場盛大婚禮,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後來他公司上市,可上億的婚禮和顧太太的位置他都給了盛明月,那個與他同吃同住的養妹。
我這才知曉,曾經我為之心動的一切都是他為盛明月所做,而我,隻是沾了她的光。
可他創業的資金是我嫁到沈家時,對方給的彩禮。
他的合作夥伴,是我卑躬屈膝向丈夫求來的資源。
他想要的地皮和項目,也是我在酒桌上喝了幾十瓶給他拿下的補償。
他非但不感謝,還將我的一片真心視作草芥,肆意踐踏,到最後任由我病死在床上,也不曾來看我一眼。
“太太?”
特助的詢問聲將我思緒拉回,盡管顧硯辭負了我,良心卻無法讓我做出主動害人的事。
“沈特助,麻煩你去阻......”
“簡希!”
話還未說完,盛明月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走近,手裏還拎著購物袋,身上穿的是某家最新款的連衣裙。
“你還有什麼臉來這裏!要不是你不願意轉讓遺產,怎麼會害得硯辭滾下樓!”
“他要是有什麼事,你就是殺人凶手!”
遺產是我丈夫留下的,沈家的人都沒份。
覬覦別人的家產害得自己進了手術室,反而誣告我是凶手。
那前世顧硯辭把我扔進冰桶裏,又叫人抽我上百個巴掌害得我流產,豈不是罪加一等。
她頤指氣使的態度讓我很不爽,我淡淡地看了眼特助。
他立刻會意,上前一步甩給盛明月一個巴掌。
這些年盛明月被顧硯辭嬌寵長大,哪裏受過這種侮辱,她尖叫:“你一個打工的走狗竟然敢打我!”
她不敢打特助,所以叫囂著要刮爛我的臉。
特助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先生過世,太太就是主人,什麼時候沈家輪得到你來教訓。”
盛明月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倒在地,忌憚地看了眼他,轉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簡希,等硯辭哥出來你就死定了!”
她氣衝衝地縮到角落裏。
我最後看了眼手術室,笑吟吟地看向特助,“我記得你叫沈懷商,老沈總誇你是個聰明人。”
沈懷商沉默一瞬,收起那份捐獻書,“簡小姐謬讚。”
聽到他的稱呼,我笑出聲。
其實我嫁到沈家並不是豪門霸總一擲千金的愛情故事。
前世,顧硯辭腎臟出現問題,能跟他匹配上的隻有沈家家主。
當時沈家家主已病入膏肓,外界謠傳最多活一年。
他需要一個妻子打破謠言,而我需要他那顆能匹配的上的腎。
當初他承諾我,隻要結婚,我心裏裝著誰無所謂,他也會給我沈太太該有的一切。
他苟延殘喘三年,病逝後沈家的巨額遺產悉數給了我。
也是這時候,顧硯辭找上我,說隻要我替盛明月還了高利貸他就娶我為妻。
我信了,也如願嫁給他。
可換來的是他為了盛明月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踐踏我。
我這才知道,他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張揚熱烈的盛明月,隻是礙於兩人在一個戶口本這才退而求其次,逼著自己接受乖巧溫順的我。
許是老天有眼,給了我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既然顧硯辭想要我丈夫的腎臟,既然盛明月想要那筆巨額遺產,那就都給他們。
反正,那筆天降之財不過是索命的鬼魂,想要,就要看他們有沒有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