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著祖上婚約綁住頂級豪門顧家的太子爺顧京禹後,岑皎月鬧了三十三次分手。
最後一次,她堅持了三個月沒回頭,轉身卻踏上了公海的遊輪賭場。
“岑小姐,一億賭注,你輸了,可就得跟我走。”
賭桌對麵的富商眯眼笑,語氣油膩囂張。
岑皎月充耳不聞,篤定道:“開吧。”
碗蓋掀開,富商臉色驟變,拍著桌子站起來:“不可能!你出千!”
岑皎月挑眉,故意提高了音量:“願賭服輸,你是想賴賬?”
“賴賬?”富商冷笑,“是你耍詐在先!錢可以給你,但你得歸我!”
岑皎月啐了對方一口。
富商怒不可遏,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裙擺撕裂聲刺耳。
粗糙手掌扼住她脖頸往暗處拖拽時,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了那隻手腕。
“哢嚓”一聲脆響。
顧京禹鬆開手,富商慘叫著滾倒在地。
他將西裝外套裹住岑皎月顫抖的肩膀,指腹輕拭她嘴角血絲。
“疼嗎?”他問。
岑皎月咬唇不語,暗自鬆了口氣。
顧京禹果然在這裏。
今晚她孤注一擲,看似豪賭,實則都是為了逼他出手。
顧京禹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懷裏,唇貼近她耳畔,聲音低沉帶著怒氣。
“岑皎月,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裏的人,能把你連皮帶骨,吃得一點渣都不剩。”
“不願意跟我複合,就是為了把自己送上賭桌給這種垃圾作踐?”
岑皎月怔怔抬頭,眼神好似心虛無措。
“皎皎,何苦這樣?”顧京禹歎息,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
“明明隻要你撒個嬌,道個歉,我就能原諒你鬧脾氣,幫你解決所有麻煩,畢竟,我這麼愛你。”
岑皎月閉上眼,掩蓋心中那抹冷嘲。
顧京禹又在騙人,他根本不愛她。
這五年,她看著他身邊的女人像走馬燈一樣換,從女明星到名媛,從秘書到合作夥伴。
她整天吃醋,查他手機,跟蹤他行程,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歇斯底裏的妒婦。
而顧京禹呢?
他從不解釋,隻是在她又一次提分手時,隨手扔她一枚鑽石胸針、一個限量包包,或者一把車鑰匙。然後冷淡地看著她,等她自己湊過去,吻他的唇角,說“對不起我不該鬧”。
所有人都說,顧京禹對她夠好了,他這樣身份的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逢場作戲是免不了的。
岑皎月也曾懷疑,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
直到顧京禹縱容於知雪害得她幾乎家破人亡。
於知雪是顧京禹留學時的同學,也是傳聞中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她回國那天,顧京禹推掉跨國並購談判,親自去機場接人。
第二天,於知雪空降顧氏集團戰略投資部,頭銜是副總裁。
他們出雙入對,從晨間會議到深夜酒局,從金融格局聊到藝術歌劇。
顧京禹身邊那些鶯鶯燕燕一夜之間消失幹淨,所有人都說,於小姐才是能和顧少並肩看風景的人。
岑皎月讓他跟於知雪保持距離。
顧京禹卻說:“我欣賞知雪的能力和人品,工作上有她幫我,我很輕鬆。”
他撫摸她的頭發,語氣無奈,“皎皎,你也該懂事了。別整天隻想著逛街聚會,多跟知雪學學。”
沒過多久,於知雪接手負責顧氏與岑氏合作的新能源項目,卻泄露了岑氏的核心技術參數。
競爭對手借機以低於成本價5%的報價搶走了岑氏所有訂單。
岑父在董事會上突發腦溢血,岑母聽聞噩耗精神恍惚,過馬路時被車撞飛。
岑皎月要把於知雪告上法庭。
顧京禹阻止了她:“皎皎,知雪是無心之失。我會補償岑家,所有損失,我雙倍賠給你。”
“怎麼賠?”她當時哭著問,“把我爸爸的健康賠給我?把我媽媽的清醒賠給我?”
那是她最後一次提分手。
顧京禹聽了,隻是挑眉笑了笑:“好啊。你別後悔,到時候又哭著鼻子回來找我。”
岑皎月說:“顧京禹,我就算以後隻能嫁乞丐,也不會後悔。”
然後她真的三個月沒給顧京禹發過一條消息,自己接手公司,賣掉所有首飾包包,求遍昔日所謂“朋友”,在醫院的走廊裏簽下一張又一張繳費單。
可她卻發現,顧京禹完全沒想過放手,每一個參與惡意競爭圍剿岑氏的人都收到了他的授意。
所以,她今天如他所願,踏上這艘遊輪讓自己陷入絕境,賭他會出手救她,也賭這次會由他提出複合。
“皎皎。”
顧京禹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他捧起她的臉,指腹擦過她眼角的濕潤。
“我隻問一次,”他望進她眼底,“願不願意回來?”
岑皎月看著這張讓自己又愛又痛了五年的臉,心中巨石落地。
她賭贏了。
眼淚滾下來,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肩窩,聲音發抖。
“京禹,我愛你,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顧京禹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更用力地抱緊她。
“乖。”他吻她的發頂,“那知雪的事?”
岑皎月呼吸一滯,微微退出男人的懷抱。
顧京禹看她遲疑,以為她還是不肯放過於知雪,麵色一沉。
卻聽她輕聲說:“我不追究了,我隻要有你就好。”
“我們什麼時候領證結婚?我想盡快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岑顧兩家婚約約定,隻要結婚,她就能分走顧京禹名下一半資產,離婚時也不用歸還。
他既然鐵了心要保於知雪,那她就要更實際的權勢財富。
岑皎月再次埋進男人懷裏,不讓他察覺自己真心假意混雜的算計。
溫熱眼淚浸濕了顧京禹的襯衫,他沉默了片刻,然後低笑出聲,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好,我們回家,明天就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