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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得知總裁女友懷孕的消息,我激動地在求婚的時候哭出來。

沒想到女友卻吞吞吐吐地說:

“對不起阿樹,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雖然不舍,但還是陪女友打掉了孩子。

卻在三年後,意外在女友辦公室撞見另外一個男人牽著孩子。

男人搓搓手,略有歉意:

“小寶在幼兒園非要鬧著找你,不然就一直哭。”

孩子上前抱住女友的腿,聲音稚嫩:

“媽媽,你還要騙那個叔叔多久,小寶想和媽媽住在一起。”

女友蹲下身,溫柔安撫:

“小寶乖,等公司上市媽媽就和那個叔叔分手,把你和爸爸都接過來。”

“等小寶長大,媽媽就把公司送給小寶好不好?”

我在門外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甜蜜氛圍,如墜冰窖。

原來,她隻是不喜歡和我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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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門進去,打斷了他們的溫馨時刻。

沈新蘭看見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幾乎是本能地,她將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往自己身後藏了藏。

隨即,她抬起臉,又恢複了那副我熟悉的、溫柔似水的模樣:

“怎麼了,阿樹?”

我深吸一口氣,胸腔裏彌漫著苦澀。

臉上,卻緩緩漾開一抹與她如出一轍的溫柔淺笑。

從這一刻起,我的溫柔,也隻是一張精心雕琢的麵具了。

“我來給你送文件。”

“順便也到下班的點了,來接你。”

我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男人和那個隻露出一角衣裙的小女孩身上。

“這兩位是......?”

沈新蘭還沒來得及編織語言,她身旁那個穿著得體西裝的男人已經搶先一步開口,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宣示主權般的熟稔:

“周總您好,我是沈總的新助理,陳原。”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沈新蘭。

“新蘭,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換了助理。”

“之前那個小李,你不是用得很順手,一直誇她細心嗎?”

陳原這句話,顯然不在沈新蘭的劇本之內。

她猝不及防,眼神裏掠過一絲慌亂,被我精準捕捉。

她回過神,語氣有些磕絆。

“對,她前段時間犯了點,小問題,我覺得不太合適,就換了一個。”

我的視線定格在那個試圖把自己縮進媽媽身後的小小身影上。

沈新蘭立刻察覺,用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急切語氣解釋道。

“這是陳原的孩子,他是單親爸爸,出來麵試孩子沒人帶,就隻能帶著了。”

好一個單親爸爸。

氣氛有瞬間的凝滯。

沈新蘭像是生怕我再問出什麼,匆忙對陳原說道:“該下班了,你回去吧,明天準時來上班。”

說完,她幾乎是立刻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力道有些大,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拉著我轉身就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

我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她也沉默地坐進副駕。

就在我準備發動車子回家,沈新蘭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新蘭拿出手機,隻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就幾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她對我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笑:“我接個電話。”

說完,她推開車門,走到了幾步開外的柱子旁。

車窗沒有完全關上,地下車庫又自帶回音效果。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為難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飄了過來:

“對不起新蘭,說好下班不打擾你。”

“可是小寶今天見了你,就一直鬧,非要晚上跟你一起睡。”

“你看,三年了,你都沒好好陪過他一夜,孩子想媽媽了,你能不能......”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三年”。

“媽媽”。

這兩個詞,狠狠捅進我的心臟,然後殘忍地攪動。

我看見沈新蘭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很快,她掛斷電話,重新坐回車裏,臉上再次掛上那副無懈可擊的甜美微笑,語氣輕快:

“公司那邊突然有點急事,底下人處理不了,有個文件必須我今晚親自處理。”

“可能要很晚,你別等我了,先睡吧。”

我看著她又無反顧推門下車、踩著高跟鞋快步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曾經讓我覺得擁有了全世界最美好的幸福,此刻卻隻剩徹骨的寒冷和荒謬。

我拿出手機,沒有一絲猶豫,撥通了一個號碼。

“林總,我同意去你們的B國分公司,擔任總經理。”

這些年,憑借我的能力和資源,想挖我的業界巨頭數不勝數,開出的條件一個比一個優渥。

但我全都拒絕了。

為了她,為了我們的未來,我甘心留在原地,用我所有的人脈和心血,為她鋪路,看著她一步步走上高處。

我以為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是相濡以沫的愛人。

原來,我隻是她棋盤上一顆最好用的棋子

沈新蘭,我不要你了。

2

沈新蘭一夜未歸。

五年來的每一個夜晚,無論多忙,她至少會發一條晚安的消息。

如今,連這份敷衍都省去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了公司。

陳原果然來了。

他坐在離沈新蘭辦公室最近的那個工位上,姿態從容,甚至在我經過時,抬頭給了我一個幾不可查的、帶著勝利者意味的微笑。

臨近中午,我去茶水間倒水。

剛接滿一杯,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陳原跟了進來,並且順手關上了門。

“周總,別裝了。”

他靠在門板上,雙手環胸,臉上再無半分昨日的謙卑,隻剩下毫不掩飾的挑釁。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昨天其實全都看出來了吧?”

我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

我從沒想過,第一次與他單獨交鋒,竟是如此劍拔弩張的局麵。

見我不語,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一步步逼近,那種趾高氣揚的姿態,像鈍刀一樣切割著我最後的理智。

“新蘭她......”

陳原突然伸手,搶過我手中那杯滾燙的咖啡,毫不猶豫地盡數潑在了他自己的襯衫上。

緊接著,他將空杯子狠狠摔碎在地。

“啊!”

陳原發出一聲誇張的痛呼。

被聲響吸引來的同事們瞬間圍攏過來,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

“周總這是怎麼了?”

陳原眼眶通紅,帶著濃重的哭腔,指著我控訴:

“周總,我知道您看我不順眼,可我是沈總親自招進來的,我有什麼不對,也該沈總來處罰我,您怎麼能這樣。”

“您對我不滿意,我們就去找沈總評評理,何必用這種手段。”

周圍竊竊私語聲更大。

“這新人傻了吧,他不知道沈總和周總的關係啊。”

“就是,感情好得要命,沈總怎麼可能站他那邊。”

“這下有好戲看了。”

騷動聲終於引來了沈新蘭。

她撥開人群走過來,看著滿地的咖啡漬和碎片,又看看狼狽不堪的陳原,眉頭緊緊皺起:

“發生什麼事了?”

陳原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撲過去,聲音帶著委屈的哽咽,添油加醋:

“沈總,周總今天一來就找我麻煩,非說我是耍手段才當上您助理的。”

“剛才他讓我給他端咖啡,那麼燙,他就讓我一直端著,我手抖求饒,他直接就潑到我身上,還把杯子衝我砸過來。”

“幸好我躲閃及時,不然就破相了。”

荒謬。

我靜靜地看著沈新蘭,她也抬起眼看向我。

我也很想真的沈新蘭會怎樣抉擇,情侶5年,她很清楚我不會是這樣的人,陳原的謊言,簡直錯漏百出。

終於,她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我,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冰冷和公正:

“周樹,你太不體麵了。”

“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去為難一個普通員工,你的教養呢?”

“算了,你給陳原道個歉,然後停職五天,給大家做個表率。”

說完,她不等我反應,便對著圍觀人群揮揮手:“都散了吧,回去工作。”

原本還帶著幾分同情的同事們,此刻臉上都露出了訕訕的表情,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迅速作鳥獸散。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在這個公司,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沈新蘭和陳原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我的道歉。

我看著他們,忽然覺得這一切索然無味。

五年情深,原來什麼都不是。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繞過他們,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挺直脊背,走出了公司。

坐進車裏,我拿出手機,發送出短信。

“王律,麻煩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3

晚上家門被推開,帶進了我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三個人。

沈新蘭走在前麵,身後跟著抱著孩子的陳原,畫麵和諧刺眼。

“阿樹。”

沈新蘭一改白天在公司裏的冷若冰霜,臉上掛著我曾無比眷戀的溫柔笑意,聲音軟糯。

“我明天要臨時出差,陳原得跟我一起去。”

“他出差孩子沒人照顧,過來跟我們住一晚,你不介意吧?”

她說著,自顧自地往廚房走去,語氣輕快得像是在安排一場尋常家宴:

“今晚我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好不好?”

看著她消失在廚房門口的背影,我站在原地,血液一點點冷下去。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還是覺得早上的處罰太重,回來施舍一點廉價的溫情?

陳原抱著孩子,對我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惡劣至極的笑容,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新蘭說她虧欠孩子太多,要學著做個尋常媽媽,從今晚開始體驗親子時光呢。”

“真是一片苦心,你說是不是,周總。”

他懷裏的小女孩,也奶聲奶氣地嚷起來:

“就是你,你是壞叔叔,你把我媽媽搶走了,都是因為你。”

我無心也無力與一個被教唆的孩子爭辯。

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上,我從公文包裏,幹脆利落地抽出那份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遞到陳原麵前。

“你應該比我更有辦法,讓她簽字。”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帶著一種抽離一切的冷漠。

陳原臉上的得意僵了一瞬,接過協議掃了一眼,眼中閃過難以置信,隨即化為一種古怪的、帶著惋惜的嘲弄:

“離婚?嗬,周總倒是幹脆,搞得我都有點不忍心對付你了。”

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不過嘛,為了保險。”

我心中警鈴大作,湧起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那孩子竟從袖口裏滑出一把水果刀,動作快得不像個三歲孩童。

她毫不猶豫地,舉起刀就朝著自己的小臂劃去。

我厲聲喝止,猛地撲過去想要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

鮮血瞬間湧出,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暈開刺目的紅。

沈新蘭聽到動靜從廚房衝了出來,她看到的場景,就是我蹲在地上,似乎剛抓住孩子的手,孩子手臂鮮血直流,地上扔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孩子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小手指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他,是這個壞叔叔。”

“他不喜歡爸爸,就拿刀割我,嗚嗚嗚......小寶好痛。”

沈新蘭猛地衝過來,一把將我狠狠推開。

她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失望。

“周樹,你太不像話了,你還是不是人。”

“你再怎樣也不該對一個三歲的孩子下這種毒手,你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我捂著被撞痛的肩膀,看著她,隻覺得荒謬絕倫,連解釋的欲望都在她那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中湮滅。

“你連問都不問一句,就斷定是我做的?”我的聲音幹澀沙啞。

“你太讓我失望了,這段時間,你就自己去禁閉室好好反省吧,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我就這樣,在她決絕的目光和陳原隱晦的得意中,被推進了那個黑暗冰冷的空間。

黑暗吞噬了一切聲音和光線。

第一天,我還能保持清醒,胃部開始隱隱作痛。

第二天,饑餓和幹渴折磨著我的意誌,胃痛加劇,像有隻手在裏麵狠狠攪動。

第三天,我感覺自己時昏時醒,身體裏的水分仿佛已經被蒸發殆盡,胃部的劇痛蔓延到全身,意識逐漸模糊。

朦朧中,我感覺自己被抬了起來。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竟然,沒死在那間禁閉室裏。

床邊坐的竟然是陳原。

見我醒來,他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遞給我。

“你要的東西。”陳原的聲音帶著笑意。

“早上小寶在幼兒園不肯好好吃飯,哭鬧得厲害,新蘭接到電話就急匆匆趕過去了,讓我在這裏,等等你。”

他刻意停頓,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如同惡魔低語:

“周樹,你覺得在她心裏,是你這個相伴五年的愛人重要,還是那個流著她血脈、會哭會鬧叫她媽媽的孩子更重要?”

我沒有回答他的挑釁,拿起床頭櫃上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穿上鞋,無視身後陳原可能存在的目光,一步步,堅定地走出了病房,走出了醫院。

一切都該結束了。

機場大廳,廣播裏響起清晰悅耳的女聲,通知著我航班開始登機。

我拿著登機牌,走向安檢口,沒有一絲留戀。

沈新蘭。

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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