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業女王沈清歡先天病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一個小時不服藥便會吐血昏倒,可整個滬圈權貴卻無人敢輕視她。
隻因人人皆知我是沈清歡手裏最鋒利的劍。
十七歲我帶著年僅九歲的沈清歡躲過仇家追殺,二十三歲幫她肅清所有威脅,二十八歲為沈家拿下百億訂單重回豪門之巔。
十一年來,我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是為她擋過三顆子彈的恩人,是她難以自持時的發泄......
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是黑暗中彼此纏繞的荊棘,不日便會官宣婚事,直到那個像一團火的男人出現。
他以助理的身份帶著沈清歡飆車,蹦極,一起去萬米高空跳傘,一起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帶她體驗此生從未領略過的新鮮刺激。
我並未在意,隻當是她忍耐多年的好玩天性一時爆發。
直到沈清歡和男助理在深海落水的消息登上熱搜,我前去救援時,卻看到厭惡和異性有任何肢體接觸的她在岸邊紅著眼一次又一次為男助理做人工呼吸。
我低頭看著自己十一年來都未曾觸及過她的雙手,不由啞然一笑。
原來,她不是厭惡肢體接觸,隻是厭惡那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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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過神時,沈清歡終於救活了她的男助理周皓。
「阿皓,你終於醒了,你剛才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而周皓卻沒有說話,在衝我挑釁一笑,當即捧住她的臉吻了上去。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陣起哄聲。
而我站在人群之外看著他們緊緊相擁,嘴角不由泛起苦澀。
作為沈清歡十一年的貼身護衛,我很清楚她多麼厭惡和異性的肢體接觸。
哪怕是頭發絲不小心碰到,她都會用滾燙的熱水把自己搓洗十遍,直到皮膚破損出血才肯罷休。
甚至是她難以自持時跟我發泄,依舊要裹上三四次保鮮膜才肯罷休,不願意和我有絲毫的觸碰。
我愛她,所以選擇了等待。
等她走出陰影,等她願意從心底裏徹底接納我的那一天。
可我用了十一年都沒能等到。
而她的男助理周皓,卻隻用了不到三個月。
他就像一團火,輕而易舉地融化掉了她內心所有的堅冰。
過去的十一年裏,我已經習慣了沉默,習慣了偽裝,習慣了在陰影裏用最高效的手段為她掃平一切障礙,哪怕雙手沾滿鮮血,哪怕變得肮臟都無所謂。
可周皓不一樣。
他像個永遠充滿活力的小太陽,總有說不完的笑話逗她開心,永遠保持著熱情開朗的一麵。
我不像周皓一樣會找話題,不像他一樣幽默風趣。
我的一生,都隻是在學習和重複如何保護沈清歡。
周皓帶給她的那些浪漫,那些玩笑,那些新奇的體驗,我永遠都學不會。
可如今,沈家已經重回巔峰,整個滬圈權貴更是再無人敢與她為敵。
我這把隻會染血殺敵的劍,似乎對她而言,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片刻,天空不知何時陰沉下來開始下雨。
沈清歡也終於從周皓懷裏掙脫,看到了正打著傘的我。
「世安,你什麼時候來了?」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到來。
我深吸一口氣,盡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裝作麵無表情地走過去,遞上一直為她備著的雨傘。
「小姐,你的傘。」
她伸手來接,對我擠出一個有些歉意的笑容。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我遞過去的傘柄時,我卻清楚地看到,她的手下意識地頓了一下,然後刻意錯開了我的手指,從另一側接走了雨傘。
哪怕隻是隔著手套,哪怕隻是千分之一秒的指尖觸碰,沈清歡都不願意。
察覺到她下意識的疏遠,我不由自嘲一笑。
而沈清歡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張了張嘴:
「世安,我......」
我卻搖了搖頭,打斷了她。
「沒事,小姐還是先送周助理回去休息吧。」
說罷,我轉身淋著雨徑直離開。
身後,周皓卻樂嗬嗬地約她等下就去衝浪。
沈清歡先天病弱,還有些恐高,有次我帶她躲在山上,她都腿軟到發抖,一步都動不了。
更別提剛才還險些出了生命危險。
做事一向求穩的沈清歡斷然不可能同意。
可這次,沈清歡卻隻是歎了口氣。
「好吧好吧,真是扭不過你。」
「不過這次先說了,要提前做好安全措施,你要是又想剛才那樣,萬一真的發生什麼閃失了,我該怎麼辦?」
她的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寵溺。
我不由腳步一頓。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沈清歡的變化大到甚至讓我都覺得有些陌生。
她能變得開朗,變得像正常人一樣歡聲笑語。
我本應該高興才是。
可現在,我的心裏卻說不出的苦澀。
半晌,我搖了搖頭,徑直前往醫院準備看望妹妹。
七年前,因為我多次救下沈清歡,沈家的仇家為了報複我,就找人生生弄瞎了她的雙眼,身體情況也一落千丈。
我特地去買了妹妹最喜歡吃的那家可麗餅。
「小妹,你看給我給你帶了什麼......」
到了病房門口,我習慣性地擠出一個笑容準備迎接妹妹,可下一刻,我手裏的可麗餅卻掉在地上。
隻見病房內,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死死地掐著我妹妹的脖子。
而妹妹臉都已經憋成了青紫色。
「放開她!」
我怒吼一聲,正準備衝上去拚命。
可下一刻,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陸世安,我讓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