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裁未婚妻墨守成規,原則比天大。
我媽心臟病發當天,她主動開車5邁送我媽去醫院,一路上禮讓行人,從不變道加塞。
我隻是催促了一句,她便怒錘方向盤,求我不要逼她做違心的事,將我和我媽扔下車後揚長而去。
我媽因為耽誤最佳搶救時間不治而亡時,她的貼身助理卻新發了朋友圈官宣:
「剛和爸媽因為催婚吵架,一氣之下準備和第一個來民政局找我的人結婚,美女BOSS竟然飆車180邁,十分鐘就趕到了,還被吊銷了駕照,那我隻能用結婚證一證還一證啦!」
照片裏,未婚妻市區超速的處罰截圖張開大嘴,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直到未婚妻發現我徹夜未歸,才終於打電話來安撫:
「顧宇,我知道你看見朋友圈了,你媽病了有醫生能治,清源要是和不對的人結婚可是要毀了一輩子,你難道忍心看到公司人才誤入歧途?」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裝病就是為了逼婚,等我回頭好好數落清源的家長,糾正他們的錯誤觀點後就會和清源離婚,再和你領證的,到時候你媽計劃得逞,肯定高興地百病全消。」
我看著焚化爐裏明亮的火焰,眼中卻再無光。
她不知道,我再也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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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化爐裏跳躍的火光,仿佛正灼燒著我的心臟。
我抬手,怒扇了自己一耳光。
如果我有駕照,如果我沒有相信沈疏月,或許我媽就不會死了!
電話那頭,沈疏月聽到巴掌聲,還以為我發脾氣摔了手機,不耐煩道:
「顧宇你差不多得了,清源怕你鑽牛角尖,專門讓我打電話關心你,你和他就不能和睦相處嗎?」
和睦相處?
臉頰的滾燙,讓我無比清醒。
一年前,沈疏月破格將高中肄業的蘇清源招入公司,我隻是質疑了一句,蘇清源便恨上了我。
今天我出差花費八千塊他隻給我報銷八十,明天他故意修改我的項目策劃書,引得客戶大怒,要我收拾爛攤子。
每每提起,沈疏月都覺得我小題大做,故意找茬,說蘇清源做事認真,頂多算好心辦壞事。
可今天,蘇清源寄來上百張結婚請柬,新郎新娘一欄赫然寫著他和沈疏月的名字,氣得我媽當場心臟病發。
現在,沈疏月竟然有臉要我和蘇清源和睦相處。
我啞聲問:
「沈疏月,我媽的命不是命嗎?」
電話那頭靜了一秒,沈疏月選擇維護到底:
「顧宇,你媽裝病逼婚,我能答應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清源自告奮勇幫我們準備請柬,出了點小問題,你就要不依不饒,抓著不放?把名字改回來不就好了嗎?」
我自嘲一笑:
「好,以後我不會和他再吵了。」
和蘇清源去爭沈疏月,一次次把自己的臉送上去給他們打的日子,我過夠了。
她鬆了一口氣:
「嗯,知道你乖,早點回來,改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阿姨。」
似乎覺得哄好了,她掛斷電話。
我卻反手打了一通國際電話:
「您好,我願意跳槽。」
電話那頭,HR受寵若驚:
「好!顧宇,我們公司隨時恭候!」
當初畢業時,這個國外大廠就向我發來OFFER。
可沈疏月抱著我的腰哭求我,說她無法接受異地戀,我便咬牙留下陪她創業。
麵對大廠鍥而不舍拋來的橄欖枝,我從來婉拒。
現在,我可以毫無負擔地離開了。
當我抱著沉甸甸的骨灰盒回家時,已經是淩晨四點。
家裏燈火通明,亮的我伸手擋了下眼睛。
沈疏月穿著睡衣癱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和人聊天,唇角高高翹起。
見到我,破天荒關心道:
「顧宇,我等你好久了,阿姨的身體沒事吧?」
她心情好到,大方地給我轉了二百塊錢。
想到什麼,把那個習慣性備注借款的二百撤回,重新發了一遍:
「這次不算借的,給阿姨買點營養品,當作是我的心意。」
我心臟酸的能擰出水來。
沈疏月總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和我在一起把什麼都算的一清二楚,給我的每一筆轉賬都備注借款。
戀愛七年,我欠她一屁股債。
以前覺得這樣有趣,現在卻看清,她從沒把我當成一家人。
我反手拒收:
「沈疏月,我回來,是想和你說我們分手吧。」